“好,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一定去。”
赵干事挂了电话,心里很是得意,于是他特意找了赵副厂长。
“刘洪昌跟我约好了,今天去正阳门下的小酒馆儿喝一杯,您要不跟着去?”
赵干事找到赵宇初。
赵宇初想了想,于是点头道:“你先去试探试探,他的话,我随后就到。”
“明白。”
两个人商量好,于是一前一后前往小酒馆。
刘洪昌挂了电话,然后看着陈雪茹:“陈老板现在相信了吗?我不是故意要占你的便宜,就是来打电话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打个电话取得我的信任?”
陈雪茹知道自己刚才可能误会刘洪昌了。
只不过她这个人向来嘴硬,绝不服输。
刘洪昌无奈摇头,对陈雪茹道:“陈老板,你这里做中山装吗?”
陈雪茹冷哼道:“你怎么不去西装店,问她们做不做?中山装呢?”
跑到我们旗袍店、绸缎庄来,问我做不做中山装?
还说自己不是来找茬的?
刘洪昌直接掏出来一毛钱拍在桌子上,无奈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今天不说清楚,你就别想走。”
陈雪茹伸手就抓住刘洪昌。
刘洪昌道:“我的陈大老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改变呢?你看看大街上还有几个穿旗袍的?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是资产阶级尾巴呀?我要是你,就赶紧把这些衣服。低价出售,然后全部换成中山装。最起码换成裙子也比旗袍强。”
陈雪茹愣了。
她最近就是事儿太多了。
所以才会烦恼的睡不着觉。
她的第二任老公把她的钱都卷跑了。
范金友给他弄回来了。
原本她想着跟范金友结婚。
可惜范金友的老母亲根本就不同意。
导致他们俩的婚礼一拖再拖。
陈雪茹也实在拖得心烦了。
想跟范金友散了。
可是,范金有的干部身份很吃香。
既然明知道这个男人可能是看上,但她依然舍不得分手。
不就是因为她现在就属于资产阶级的尾巴吗?
一不小心,很可能就要弄个家破人亡。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陈雪茹看着刘洪昌。
一系列的事儿弄得陈雪茹烦不胜烦。
导致她也对最近的风向有些迟钝。
“还能怎么办?折扣大酬宾,尽量的把这些资产阶级小资主义的东西全部处理掉。换成工人阶级喜欢的唐装,或者女人喜欢的连衣裙。”
你要是一个劲儿地做旗袍,做绸缎。
请问一下普通人怎么穿得起?
而在这个国家,权贵阶级穿的也都是军装或者是干部装,有几个穿旗袍的?
就算有那么一两个。
养不活整个绸缎庄不说,还很可能被人当作资产阶级的尾巴给剪了。
“可。”
“陈老板。改革这东西,有舍就有得,你今天改得有多痛苦,明天就会有多高兴。”
刘洪昌的话直接说到陈雪茹的心坎儿里。
对。大不了就当投资失败。
反正卖工装跟连衣裙,这根本不会赔钱。
陈雪茹彻底想通之后,发现刘洪昌已经走了,只在柜台上留下了一毛钱。
她没有想到,竟然还有男人能给她指路。
候魁害怕被清算自己跑了。
第二任廖经理那完全就是为了贪图自己的钱财。
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明明告诉自己已经跟他老婆离婚了。
可万万没想到他根本就没离婚。
反而跟他老婆一起把自己的财产全部给卷跑了。
幸亏范金友出现了。
不然的话她别说把绸缎庄开下去。
很可能连自己都养活不了了。
也是中看不中用。
你孝顺没错。
你要么就好好的孝顺你妈,别跟我勾勾搭搭。
要不然就说服你妈,把我娶进家门。
再要么跟你妈断绝关系。咱们俩过。
哪怕你偷偷的回去给你妈尽孝,我也不管。
可问题是,你一边听着你妈的话,一边给我勾勾搭搭,还不给我一个保证?
你说我跟你过着还有个什么劲儿?
忽然出现刘洪昌这样的人。
不仅不求自己什么,还能给自己指明方向。
而且人家刘洪昌还是工人阶级。
陈雪茹忽然心动,他好像说他也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