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大夫,池大夫在家吗?池大夫!”
这日,沈昭慕在院子里劈柴,听见院外一道苍老着急的声音,便放下了斧头,朝院门口的栅栏走去。
只见一对老夫妻相互搀扶着站在栅栏几步之外,不敢靠近,眼巴巴地望着这边。
他狐疑,“老伯,你们有什么事么?”
这么几天下来,他还第一次见小屋来客人。
多少有些新奇的,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完全和外面隔绝的世外之地嘛。
老伯对他眼生,便有些警惕地问他,“你是谁?池大夫呢?我找池大夫看病。”
看病?
沈昭慕先愣怔了一下,随后才恍然想起来,他这个冷淡不爱说话的妻子可不就是个山野大夫吗!
没想到还真的有人跑来看病。
“你们稍等,我去叫她。”
说着大步走到主屋外,敲看敲池芫的房门。
“阿芫,有一对老夫妻找你看病!”
他不知道池芫醒了没,她每天晌午吃过饭半个时辰后,就要午休,雷打不动。
敲了两下门,他扬了扬声音。
不多时,门打开,一脸起床气的池芫,满面寒霜地望着他,眼神淬了冰。
是的,沈昭慕发现,这个妻子的脾气不算差,但是真的好容易就冷脸。
她有三不喜,一不喜打扰她看书;
二不喜动她药材;三不喜吵她睡觉。
“因为我看那老伯挺急的,怕耽搁了别人救治,不是故意要吵醒你……”
被她这么冷不丁地望着,沈昭慕瞬间就声音小了下去,解释道。
池芫没理他,直接越过了他,朝院外走去。
待看清那对夫妻是谁后,眉眼冷淡,“不治。”
两个字落下后,那老夫妻中的老伯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他面上闪过一瞬黯然,随后还是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池芫。
“池大夫,求求你了,替我家老婆子医治吧……”
说着,他身边穿着灰色布裙,戴着兜帽遮住了整张脸的大娘咳嗽起来,低着头,虚弱地靠着老伯。
声音沙哑低沉,“池大夫……你就替老婆子我,医治吧,我,我求你……”
“你们走吧。”
池芫抿了抿唇,语气生硬更加冷淡地拒绝了。
她这般,叫沈昭慕出乎意料,这是第一次见她和外人说话,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她好像性格有些问题。
但他没有了解全貌,也不好直接评价什么。
只是想着,这是他娘子,就算错了,也是等关起门来他来好好说说。
便按耐下心头的疑窦,“阿芫,是不是这个病你治不好?”
他的语气很是诚恳带着满满的询问语
气,池芫却回过头冷不丁地怼了一句,“你觉得有我治不好的病吗?”
她这个问题问得十分自信,答案就在问题里了,大有沈昭慕只要不是不识货就不会怀疑她的医术的意思。
这叫沈昭慕更疑惑了,“那为什么不治?”
他潜意识里,大夫似乎就是救死扶伤的,还没见过见死不救的。
池芫掀了掀眼帘,表情多了两分嘲弄,“不治就是不治。”
说完,转身就要回主屋。
沈昭慕看着她决然冷漠的背影,不禁心里扯了扯,觉得自己还是不了解她,她太神秘,也太享受孤独,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其他人,似乎并不重要。
“池大夫!”
那老妪却忽然跪下,声音沙哑,她抬头,一张满是藓,看起来十分可怖的脸露出来,沈昭慕吓了一下,好在心理素质过硬,面上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老妪似乎是被沈昭慕注视过来的视线烫到了一般,慌忙伸手将掉了的面纱戴好,遮住了脸。
她哀求道,“求求你,帮帮我,就一次,只要你医治好了我的脸,以后我们夫妻都为你做牛做马……”
老伯也跪下,“求求你池大夫,我们老两口以后都当牛做马地报答你的恩情,求你帮帮我家老婆子!”
二人这
一番哀求,叫沈昭慕有些动容。
或许是自己醒来就得知强求了一段女方并不情愿的婚事,夫妻相敬如冰,像临时搭伙过日子的陌生人的缘故,他见着这样感情深厚,白头到老的老夫妻,很想帮帮忙。
毕竟他们看起来太可怜了。
“老伯,大娘,你们先起来,有话咱们好好说,阿芫不是不帮,她这人就是这样,看起来冷……”
他觉着自己真是个好丈夫,这个时候了,失忆了都还不忘替妻子圆场,那从前他是多爱她啊,才会忍受这样的臭脾气还求亲……
这一会,狗王爷的本性又上来了,全然忘了自己之前还觉得一穷二白完全是高攀了人神医的认知。
“谁让你替我做决定的?”
原本都走到屋门口的池芫,听到他给那夫妻二人开栅栏门的声音,顿时转过身,脚下“蹬蹬蹬”地快步走到栅栏门前,她冷着脸,眼底有几分怒气隐隐可见。
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反应,沈昭慕也来气了。
“你跟我说没有你治不了的病症,那现在有人求上门来了,也没说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