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折腾,男人的毒最后是解了,但是人也虚脱了。
灌了几碗甘甜的井水下去,喘着气,半点刚来时宠辱不惊、临危不乱的气质都没了。
死里逃生后,他看着胸口终于淡下去的手掌印,不禁松一口气。
然后被搀扶着,朝池芫拱手道谢。
同时让阿正给了池芫丰厚的一笔诊金。
池芫眼都没抬一下地接过了,也没看具体多少,倒是沈昭慕,将那红布掀开,清点了下,见都是货真价实的黄金,这才挑了挑眉头,表示满意了。
这番动作,自然没有被男人错过,他不禁无奈好笑。
“池大夫嫁了个会持家的相公。”
又来一句不知道是夸还是贬的话。
池芫眉眼不动,语气却满是维护之意地说着,“嗯,我也觉得。”
男人淡然笑笑,“在下告辞,保重。”
沈昭慕像模像样地比了个“请”的手势,神情终于有了点热情真实的笑来,一副巴不得吹喇叭欢送这群人的模样,叫池芫终是忍不住抬手抵着唇,莞尔一笑。
送走了冤大头,沈昭慕再将栅栏关好,严丝合缝的,生怕这群人又杀回来似的,然后转身就要处理浴桶。
池芫见他忙活,不禁道,“你也累了,歇
会儿再弄吧。”
不想,她这话就跟打他身上的鸡血一样,叫他干劲更足,撸起袖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露出了肱二头肌,“不累,我身体好着呢!”
说着,蹲了蹲,扎了个敦实的马步,双手将浴桶一抱,抱起来,往一侧的水槽走去。
池芫:“……”
算了,反正他这人设早就崩的妈不认了。
是夜,池芫主动做了一次饭,这回,没有故意刁难他,所以味道不错。
但沈昭慕坐在饭桌前,宛如断头台前最后一顿似的,如临大敌。
这反应,叫池芫看得不禁冷笑。
“爱吃不吃。”
就四个字,一下就叫沈昭慕求生欲上线了,他硬着头皮,心想最多一会去吐出来,最最多就是闹闹肚子。
阿芫难得下厨,不能打击她。
便白着脸,僵硬地举起筷子,朝离得最近的蔬菜下手。
放进嘴里不想咀嚼就想直接咽下去地闭上了眼。
池芫看得额角开了个十字花,心道自己做饭有这么难吃??
怪好吃的啊。
她还每样都尝过。
而抱着一死决心的沈昭慕,很快便睁开眼,眼里很是疑惑。
咦?不难吃啊,比他做的好吃多了!
见他一脸大喜过望的样子,池芫扯了一边
嘴角,心里嘀咕,没见识。
“阿芫你厨艺一直这么好的?”
但是吃着吃着,沈昭慕就悟出来什么了,他想到自己刚醒来吃的那要命的玩意儿,再看面前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
顿时表情有些犹疑了。
池芫撇了他一眼,“嗯,不然怎么一个人生活这么久?”
沈昭慕闻言,嘴角僵了僵,只觉得自己傻透了,对啊,要是厨艺一直那么要命,阿芫怎么长这么大的!
“那,那我刚醒来那会……”
对上明显怀疑的眼神,池芫云淡风轻地回了句,“哦,那天是个意外。”
这解释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配着这样一张脸,还真是极具说服力了。
沈昭慕:“……”敢情是他自己误会了?
吃完饭,沈昭慕洗碗,池芫去折腾美人草。
洗完了碗的沈昭慕走过来,“我来,我来,你去坐会儿秋千。”
池芫乐得将活儿丢给他干,将美人草移植好,便拍了拍手,到秋千前,坐下,自个儿晃荡起来。
而沈昭慕动作利落地收拾池芫放在簸箕里的药材,搬进屋。
等他回来时,发现角落里有一株长出漂亮果子的植物,不禁好奇,摘了一颗,在身上擦了擦,然后咬了口。
嗯,脆,还甜,像枣。
只可惜,就一颗,他看了眼手里已经咬了一半的,倒是想分给阿芫,但她肯定嫌弃他啃过。
于是,沈昭慕一口吃完。
然后走到池芫身后,轻轻推着她。
原本只是懒洋洋地坐在秋千上发呆的池芫,骤然身子升起,忙握住了两边的藤绳。
刚要呵斥,但飞起似的滋味还挺舒服的,她就闭嘴了。
“要不要再高点?”
待她回归地面时,男人离得极近,呼吸打在她耳廓,热得池芫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躲开。
然后点了点头。
“呵呵——”
男人清越的笑声便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再一次身体凌空,被推向更高。
见池芫身子飞高,看着很是淡定都不发出一声惊呼的,但实际上双手死死地抓紧了藤绳,唯恐会一个没抓住就飞出去摔着的样子,沈昭慕勾唇,笑了。
然后,使了个坏心眼,猛地推狠了些。
池芫正享受着微风习习,高高升起又落下的感受呢,就一个不设防地飞出去。
这次是真的——
飞出去了!
她吓得,终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