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太太没想到池芫还直接承认了。
她气得发抖,“你,你这个恶毒的野丫头,为什么要咒我!”
同时,和旁边的管家使了个眼色,让他去请高人过来。
保镖将门关上,沈昭慕回头看了眼,只看见两名保镖立在门前,一副严阵以待守着大门的样子。
他微微拢了下眉。
感觉不大妙。
但再一看池芫,很好,她这跃跃欲试的表情,告诉他,这波应该能稳,不慌。
无端的,就心里安稳了不少。
可能被保护的次数多了……
他连不自在的羞耻心都快没了吧。
“比起养小鬼害人的你和你儿子来说,我这算不得什么吧!”
池芫直接越过她,在沙发另一侧坐下,翘着腿跟个大佬似的,邪魅一笑。
沈昭慕扶额,这浓浓的中二气息,叫他有些不忍直视。
“什么,什么小鬼,你,你在胡说什么?”沈大太太心虚地看了眼沈昭慕,见后者也一脸疑惑地望向自己,不禁强自镇定地捏紧了手指,左右闪躲了眼神,梗着脖子僵硬地反驳,“我没有,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和小晨才不会养那种东西!”
话音落下,池芫就机敏地追问一句,“你这么紧张
?你儿子不是已经被反噬住院了吗?哦,我忘了,他还没醒对吧?”
“你!果然是你搞的鬼,害我家小晨被反噬的人是你——”
沈大太太经不住池芫这激将法,一下就站起来,说漏了嘴。
池芫的二郎腿放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果然是你们。”
她站起来,眯着眼,眼底都是冷冽的暗芒。
“养小鬼对付沈老师,这只是你们做的其中一件损阴德的事吧!我告诉你,小鬼被我送走了,沈晨一时半会都别想醒了。至于你请来帮你们做这么损阴德的事的人——”
“夫人,抓到下咒的人了……吗……”
池芫话还没说完呢,一人从楼上下来,端着架子,一张口就是那种道貌岸然的口吻,但是当他看到转过身来露出正脸的池芫时,脚下一个打滑,差点就直接从几节楼梯上摔下来。
“小,小师叔!”
男人捂着自己的嘴,面如死灰,颤巍巍地喊出了这个称呼。
池芫嘴角咧了下,灿烂又迷人,“原来是你这个叛徒在搞鬼啊……”
她声音拖长,吓得男人一个趔趄,是连滚带爬地就到了池芫面前,抱住她的腿便开始哭诉。
“小师叔千万别告
诉师祖他老人家……”
男人反差这么大的一下表现,打乱了沈大太太的节奏,她控制不住震惊错愕的表情,目瞪口呆地望着平日里在自己面前端着的大师,现在却跟个哈巴狗似的扒在池芫腿上,一副怂样。
她脸色极其难看地沉了下来。
沈昭慕则是看着池芫穿的短裤露的大腿,就这么被一个看着很猥琐的男人抱着,扶了扶眼镜框,走过去,伸手将男人的手给拂开。
对个女孩子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
池芫分了点心神斜睨了眼沈昭慕的表情,玩味地挑了下眉梢,嘴角勾着,心里愉悦,但又不得不立即压下嘴角,正色地咳了声。
看着眼前这个留着小胡子穿着道袍像模像样的青年,冷笑了声。
“高居正,我师兄要是泉下有知,会气得化为厉鬼来找你算账的吧,你这么败坏他的一世英名——”
眼前这个人,是她只谋了一面的大师兄临死前要逐出山门的关门弟子,说是犯了门规。
池芫被她师父领进门时,才几岁大,嘴里叼着根棒棒糖,一脸木然地听着她那个行将就木的大师兄一边咳血一边暴怒地说要将高居正给逐出山门。
然后,她师父淡
定地说着,“也好,我下山找回来个更好的苗子,以后我这一脉就收你师妹一个弟子了,赶吧赶吧。”
大师兄气死前那个表情,池芫至今记忆犹新,不知道是被背叛了他的高居正气的,还是也有她师父在人快死之前还扎心的话气的。
高居正没有立马滚下山,因为她师父懒得料理大师兄的后事,都交给了他来。
于是,高居正还以为自己能将功补过,鞍前马后地伺候了师父和她好一阵,直到师父出去驱鬼赚了一笔钱,请了个保姆回来后……
一脚将他踹出山门了。
池芫那时候还是叼着根棒棒糖,冷漠地对着不肯走的高居正说了句,“你太蠢了,师父不喜欢你。”
然后在老头儿翘着二郎腿满意的神色下,关上大门。
前两年,高居正不知从哪里赚到了钱,又上山门来,想要靠钱来打动她师父,但扑了个空,她师父不知道去哪和他的牌搭子打牌去了,只有她留守。
高居正见她出落得这么漂亮,说话有些不老实,被当时的池芫也就是原身,收拾了一顿,立马老实地喊“小师叔”了。
然后,又被赶下山去。
他可能对驱鬼师她师父和她这一脉有
了阴影,自此就没有他的下落。
没想到,原来是给大户人家养小鬼赚黑心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