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将高居正打晕了。
然后带着沈昭慕下山,沈昭慕问她,“我们这样,是正确的么?”
他开着车,表情有些凝重,到底还是过不去道德良心那道坎。
池芫撇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就察觉什么似的,往后看了一眼。
只见黑起冲天,一道令人通体不舒服的暗影一闪而逝,朝西南方向而去。
像是被吞噬了似的。
她飞快拿出罗盘,罗盘上的指针快速转动着,最后指向了西南方。
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告诉她,和男主那只鬼王有关。
能吞噬这只被仇怨蚕食了理智的厉鬼的,绝对是更强的大鬼。
不是池芫知道这段剧情,而是男主这么久没有动作,一定是憋着大招了。
没有女主这个纯阴体帮他修补灵体,还能以什么方式快速修补他残缺的灵体呢?
吞噬同类,获取鬼气和力量。
“怎么了?”
沈昭慕见池芫动摇,以为她是要折返回去救人,但看她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后方的天际,面上讳莫如深的神色叫他感到几分不安。
池芫摇头,“不用去了,那厉鬼,没了。”
她声音很淡漠,也很轻,就像是复述一件无关的事。
事实上,也的确和她没有太大关系。
她给线人发了
条消息,告诉他,这钱不收了,雇主品性不行。
线人:……姐啊,这都是毛爷爷啊,你只管收钱就行,怎么还去考察起人品了?
池芫:男主人杀妻杀岳父岳母,陷害妻子的大堂哥,厉鬼索命,死了活该。
发完这条,她就不看手机了。
“那,人是都死了么?”
沈昭慕并不同情那家人,只是可怜那些在别墅里做事的无辜人罢了。
池芫摇头,“那我怎么知道,不过应该来不及杀吧。”
毕竟,她还留了几道符在那。
说不上来可不可惜,厉鬼索命是吓人,可往往更恐怖的,是人心。
厉鬼可怕的是外表,恶人可怕的,是内心。
察觉出池芫情绪不高,沈昭慕便闭嘴了。
他甚至还在想,她一个女孩子整日里和鬼怪打打杀杀,还要接这种并不想接的活,究其原因还是缺钱。
他当老师这几年,存的钱不多,养她的话……
应该够吧?
毕竟,她好像只对吃热衷,其他的并不热衷。
沈昭慕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远处,等他回过神,不禁打了个寒噤。
他怎么回事,居然都想到以后了?
他们这种关系名不正言不顺的,她师父要来找她了,他没有什么理由留人在他家……
想到这
,沈昭慕的情绪也低落下来。
回家后,池芫洗完澡出来,就见沈昭慕坐在客厅,好像在等她。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奇怪地问他,“现在不怕鬼了?”
大晚上的,敢在客厅坐着等她。
沈昭慕摇头,“怕的。”
尤其是今天差点被那群小鬼给掐死,到现在,他都觉着脖子隐隐作痛呢。
但他伸手,递给池芫一支软膏,“你身上有擦伤,涂上会好点。”
原来刚刚将车停在附近药店是为了买这个?
池芫擦头发的动作一顿,然后踩着拖鞋直接走到他身边,坐下,嘟嘴。
“你给我涂。”
“……”
你不是伤在嘴上吧。
沈昭慕不自在地咳了下,明明她用的是他的沐浴乳,他却闻着格外的香……
心口扑腾扑腾地跳,在寂静的夜里有些响。
他生怕对方听见了似的,忙拉开些距离。
“这个不能涂唇上。”
池芫闻言,收回噘着的嘴,终于展露了一个笑来。
“我逗你的。”
然后将自己白皙的小腿一翘,直接放在他大腿上,“来吧。”
“……”
这糟糕的台词。
沈昭慕脸上一热,池芫的睡裙有些短,她这个动作一下使得裙摆往上挪了挪,如果他猥琐点,往上看,肯定能看
到裙底的风景。
但他不是。
沈老师板着脸,默默从身后拿了靠枕,放在她大腿上盖着。
然后才替她腿上的淤青擦伤抹药。
池芫撇了撇嘴角,小声嘟囔,“臭正经。”
好感度都到了,居然还能这么正人君子,不愧是人民教师。
池芫心里叹气,难搞啊。
“你说如果那家人都没事,这旧案还能翻么?”
沈昭慕一边动作细致轻缓地替池芫上药,一边皱了皱眉头,有些忧思地问道。
“那谁知道呢,人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池芫将毛巾一丢,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交叠。
漂亮的眼睛里明明灭灭,带着几分看透的薄凉。
“不过怕鬼的人,还是有救的。”
比如那管家。
池芫说得没错,管家不知道那厉鬼怎么就忽然消失了,但是他还是沉浸在噩梦中。
他实在是受不了良心的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