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瓜子想什么呢。”
男人曲起手指,本来想弹一下池芫的额头,但想起什么,又改为刮了下她的额头。
动作轻得像是怕她疼。
“你不是去找刘寡妇?”
池芫揉了揉鼻子,只觉得这戏精的模式偶尔真是管不住自己冒出来,咳了声,还是很狐疑地盯着男人,问。
“找了。”
“我就说!”
池芫立即急眼,抓着他的手,“你做什么了?挑断她的手筋脚筋还是毁了她的容——还是,你将她捆山上去了……”
她每说一个假设,声音就拔高一分,到最后又和过山车似的猛地低下来,小心翼翼地轻声试探道。
沈昭慕这下是彻底被她脑瓜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逗乐。
他胸口不住地振动,而后,化作一连串爽朗的笑声。
好一会,他才停下来,搂着池芫的肩膀,直接将人提着从门槛跃起而过,回了屋。
“这是村长给我的酒,给你的,你总是喊身上冷,我就问他要了一坛子酒,说是喝了对身体好。”沈昭慕一边解释着一边拿了梳子,自然地替她梳起头发来,“至于刘寡妇,她不敢背后说你了,这个你放心吧。”
池芫偏过头看他,“真的?你怎么做到的?”
她还没出手呢!
男人脸上的疤动了动,他指着自己这道疤,“我跟她说,我杀过人,
徒手将人脑袋拧下来再踢球似的踢飞的事没少做……这道疤就是这么落下的。叫她最好不要惹你,因为你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我这人落下了病根……
看到欺负我媳妇儿的人,我就想将她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他说这话时,面上的神情颇有些邪性,池芫几乎都能想象得出来,他和刘寡妇放狠话时的模样……
一定很能唬人。
啧,好变态啊,她喜欢!
不用想了,刘寡妇那女人坏是真的坏,怕死也是真怕死。再怎么馋沈昭慕的身子,也不敢拿命开玩笑啊。
沈昭慕的确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这点想必刘寡妇也打听过,但是具体是怎么杀人脸上的疤怎么来的,还不是凭沈昭慕一张嘴胡诌么。
哎,好好的一个老实硬汉,才和她好了几天啊,就被她带偏了路数,罪过罪过……
“那刘寡妇能信么?”
万一人回过神来,发现沈昭慕是在吓唬她……
“她只要去村里打听,不会不信。”沈昭慕利落地将池芫的头发挽起来,这还是池芫教了他半天才学会的最简单的妇人发髻,他低头理了理池芫的衣裳,动作细致得和他这个人外貌极其不符。
只听他低沉的嗓音说道,“我给村里几个泼猴几颗糖,将这个故事也讲了一遍。”
也讲了一遍……
池芫抖
了抖肩膀,她知道男人的用意,村里几个调皮的孩子,到时候聊起来,只会加深刘寡妇对沈昭慕“恶鬼”一样的印象。
但是——
“这下,村里娃娃们再哭,他们爹娘又得搬出你来吓唬他们了。”
她哭笑不得地掐了下男人的腰,“你怎么,怎么将自个儿抹黑成这样啊。”
“我本来就黑,但媳妇儿你这么白这么香,不能被那女人泼脏水。”
沈昭慕自池芫身后抱着她,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心下叹气。
只有刘寡妇真的怕他杀了她,对方才会安分点管住嘴。
至于他被怎么说,不在意,无所谓。
池芫被他这话逗笑,她拍了一下他的手,“少贫嘴了。”
话是这么说,但眼神温柔,带着感动。
“谢谢你,相公。”
沈昭慕忽然神秘地笑了下,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你想得美!”
登时,池芫脸一红,啐了他一口。
见她又恢复往常的样子,沈昭慕这才彻底松口气,他想着,还是带她去镇上住得了,沈家村这边,逢年过节再回来就是。
这些,他没有跟池芫说,他知道如果说了,她一定会说不用,她不介意。
但他不想她被任何人欺负辱骂,更不希望她为了躲避那些人,足不出户。
次日,沈昭慕说要将之前剥好的兔毛拿去镇上卖钱
,让池芫如果无聊可以去根婶家。
池芫嘴上答应了,就怕他出门还不放心,但实际上,她并不想去根婶家,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一个人在家也丢不了,也就是他爱操个心。
给他准备了水壶和干粮,池芫拿了手帕擦了擦他的脸,然后塞给他,“出去小心些,别惹事啊。”
这模样还真有几分贤惠妻子的架势,系统看得一阵牙疼。
忒不适应了……
“你还走不走了?”池芫哭笑不得地看着跟生离死别似的杵在门外不动的男人,催促了一声,“再看下去,天黑了你都不能出门。”
沈昭慕看了她一眼,心想自己是一刻都不愿和媳妇儿分开的,但看她好像并不觉着有什么?
微妙地心酸了一下,沈昭慕揣好了银子,他早晨问媳妇要的时候,她问都不问他做什么就给了他……
他可是记着根叔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