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池芫看着坐在床上打坐的男人,他身上的魔气好像总算稳定了下来,看着淳厚,修为更加深不可测。
“你今晚还需要进补么?”
等他睁开眼,池芫问。
“我自己去。”
沈昭慕手放下,腿也伸展开来,下了地。
池芫挑眉,“嗯?你知道找哪只妖?”
她从系统那拿到了妖狱里该死的恶妖的信息,所以她可以带着他“替天行道”。
沈昭慕点头,表情淡淡的,“你留下。”
他想起自己昨日控制不住吞噬力量的模样,恐随着吞噬的数量增加,他身上的魔性也愈发压制不住。
怕殃及到她。
所以最好是他自己去。
池芫没有怀疑,以为魔君是想自己独立行走呢,便点头,“行,你可以去妖狱左侧第三个牢房,那是只将自己老母亲都吃了的恶妖,留着也是个祸害。”
恒肆留着这么多恶妖,都没处置,只怕是别有目的。
她想到有几个牢房还设下了结界,瞧着神神秘秘的,里面什么也看不见,她就不免多想。
毕竟,妖王的野心可从来都不止步于妖界之海。
要不然也不会和魔君套近乎。
“当心些,别叫恒肆发现你了。”
池芫意识到那妖狱的不简单之后,也就担心沈昭慕“坏了”恒肆的“好事”后,和恒肆这塑料友情破裂。
沈昭慕不以为然地抖了抖身上的袍子,但对于池芫还是有些耐心的,“嗯”了声,出去了。
留下池芫在屋内百无聊赖地摊手,乾坤袋出现,她倒出天帝交给她的花草的种子,而后右手手指溢出一丝仙力,试图催动种子萌芽。
尝试了下,的确可以。
刚发芽的种子看着绿意盎然,但是她右手一撤开,那带着生机的萌芽又迅速枯萎,变回死气沉沉的种子了。
她见状,拧了拧眉心。
看来,没有生机源源不断供给,还真无法令这些花草重回人间,重新绽放。
麻烦。
她叹了口气,将种子放回乾坤袋中,然后双手放在桌上,下巴枕在手臂上,无聊地摆弄着桌上的杯子。
此时,妖狱外。
“大王,你所料没错,果真‘他’又来了!”
豹妖指着他们放在妖狱门口的特殊药粉,见上面显露了丝丝黑色的气息,兴奋地和面色铁青的恒肆说道。
恒肆板着脸,却是若有所思,这黑气……
他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人物。
不过,他为何要
吞噬这些身陷囹圄的妖物?
但是,忽而想起那天对方化作原形,差点将他的手下生吞了的画面,又立即眼里一凛。
“不好!”
他二话不说冲进去,但是还是来迟一步。
眼前忽然一瞬暗淡下来,所有照明之物皆数黯然无光。
黑暗笼罩,魔气直冲面门。
恒肆手一挡,拉住了险些被弹飞出去的豹妖。
“快退出去!去找池芫来!”
他勉力地睁开眼,看了眼面前的情形,险些气撅了过去。
他的妖兵……完了!
“魔君,停下来!”
眼前一团膨胀的魔气,强大地盘旋在牢房门外,入目可见的,前面几座牢房被夷为平地,里头只剩下妖怪的骸骨。
恒肆咬牙,心口气血翻涌,高声试图叫那魔气停下来这单方面的屠杀进补。
但是他的话,只引来险些就要冲向他设了结界的那牢房内的魔气,朝他而来。
恒肆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那是,濒临死亡时的强烈直觉。
魔气包裹着他,他四肢百骸都被冰冷刺骨的魔气刺痛,想要挣扎,魔气丝丝缕缕的像是绳索,无形地缠绕上来,越缠越紧。
与此同时,他的妖力在流失。
沈昭慕居然要
吞噬了他!
这是恒肆得出的不敢置信的讯息,毕竟身为妖王,这六界之中,还从未有谁,敢直接上来就想将他给吞噬了。
但魔君敢。
他好似杀上瘾了似的,不管面前是谁,只顾大杀四方。
豹妖很快带来,感知到妖狱这边巨大魔力波动的池芫,后者在看到妖狱方向那几乎冲天的魔气时,就暗道不妙地冲出来了。
恰好和来找她的豹妖正面迎上。
“沈昭慕,停下来!”
眼见恒肆脸色近乎于透明了,而那魔气躁动异常,池芫顿时着急地喊道。
但是对方听不到似的,她只好咬咬牙,上前,强行施法试图将魔气与恒肆分开。
额头三瓣芫花印记,再度灼烧起来,烫得她快要爆裂开来似的。
但她没有收手,而是继续用自己的法力去拆分这缠绕在恒肆身上的魔气。
不是她要救恒肆,而是沈昭慕这样明显不正常,这么下去,吞噬过多力量的他,只怕会爆体……
后果不堪设想。
魔气体积越来越大,但随着池芫额头印记愈发发烫发亮,魔气正中,那片芫花似乎是得到了感应似的,呼应地亮了下。
也是因此,魔气逐渐平静下来,也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