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原本想着,等奸商醒了,给他扎两个小辫子,嘿嘿,然后让他穿女装,看他这个大直男怎么反应。
沈美人的话,底线太低,她觉着逗钢铁直男奸商更有意思。
只可惜,沈美人这个之前说头可断头发不可断的家伙……
果然,他的话都是屁,没一句是真的。
“你听我解释……”
沈昭慕看着池芫,又看看似乎并没有要听他们说话但仔细看那眼神闪着幽幽的光的盛老爷子,一时有些方寸大乱。
他刚起了个头,就差点咬了舌头,这糟糕的开场白。
“我听着呢,你说吧。”
但池芫显然不会和他一样来句“我不听”,她转过身,在盛老爷子身侧坐下,沈昭慕看她脚上光溜溜的,做了个等会的手势,“我给你拿双鞋再说。”
然后去玄关那,找了双拖鞋,本来想蹲下给池芫穿上,但他耳朵很红,这老人家还看着呢,不太好。
就只将拖鞋放到池芫脚边,又坐到她对面去。
沉默,是今晚的盛家。
此时,盛女士从楼上下来,她见到沈昭慕并不惊讶,但目光触及他的头发时,罕见地愣怔了下。
随后看了眼池芫,又看了眼盛老爷子,慢悠悠到盛老爷子一侧坐下。
沈昭
慕见状,不动神色地将手机放到身后,将提前编辑好的消息发送出去。
“你来做什么?”
盛楠开口就是老女强人的口吻了,她抱着手臂,大红的美甲,衬得她手又白又细。
她看沈昭慕一点都不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而是越看越想挑剔。
不过,剪了短发还挺好看的。
她不得不实事求是地承认。
沈昭慕将和盛老爷子说的那番话差不多重复了一遍。
盛楠哼了声,显然是觉着之前和自己斗嘴的那个牙尖嘴利的沈昭慕,和眼前这个对比太鲜明,她有些好笑。
但不等她继续发力刁难,手机就响了。
钟天泽打来的电话。
盛老爷子瞥了眼,眼见盛楠想挂断,立即重重地咳了声。
“哎,小钟是不是说今天约你出去吃饭来着?”
最怕,老父亲突然的关心。
盛楠嘴角一抽,“我没答应。”
盛老爷子看沈昭慕紧张得都冒汗了,不禁心下好笑,再看外孙女那恨不得立马带小伙子去角落里好好理论的模样,便笑出声来。
“没事,我答应了,去吧。就算你说是联姻,那也是结婚,提前培养下感情。”
于是,盛老爷子手一指,就安排了盛女士的一顿午饭。
盛楠
:“……”
这个家里出现了叛徒。
她一走,就冲她爸和她女儿这两个耳根子软还看脸的,还不被花里胡哨的贼小子给哄走了?
她临走前,给了沈昭慕一个冷刀子的眼神。
但沈昭慕却温和又礼貌地说了声,“阿姨再见,外头热,记得打伞。”
盛楠:“……”
她哼了声,出去了。
留下又开始笑得慈祥的盛老爷子,以及自闭的池芫。
“芫芫,我想好了,以后就接接平面拍摄,也不用长发,又难打理,又不好洗,刚好,还能尝试下新发型……”
明明是他自己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不该擅作主张处置了共有财产的心虚感。
这是为什么?
池芫还是不能接受,不过盛老爷子却道,“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孩子……不过你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亲戚?”
盛老爷子在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睨了眼池芫,好像在说“你又不是他妈你怎么这么在意他剪头发”。
池芫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下。
这家里,果然出现了叛徒。
沈昭慕一听这话,就知道有戏。
便低头,眨了眨长睫,酝酿了下情绪。
池芫立即开口,“别演
。”
“……”
他咳了下,然后不大自在地垂着眸子,用沉闷的声音说,“我爸妈都去世了,亲戚……怎么说呢,相处得不怎么好。但我身心健康正常,我会对芫芫好的!”
这是钟天泽说的,盛老爷子年纪大,耳根软,不必特意卖惨,但他这身世,只要如实说,就已经让老人家觉得惨了。
池芫默默摇头,她看了眼盛老爷子那雾蒙蒙的双眼,就叹息一声。
“我上楼了,你们聊。”
这狗东西,还真了解老爷子。
这一开口就老惨了。
果然,她还没上楼呢,就听见老爷子叹一声,“可怜啊,可怜。那,你这么多年一定很辛苦吧。”
沈昭慕没想到老爷子忽然来这么一句,他看着老人家慈祥关爱的眼神,有些不敢对视,立即别过眼神。
佯装轻松地笑了笑,“不辛苦。”
也不能说辛苦,只是说,孤单和感觉不到温暖吧。
父母留下的钱财很多,而所谓的会照顾他长大成人的亲戚,实际上只是为了那笔钱。
被他发现后,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