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好了!”
“何事慌张?”
崔氏正在裁剪面前的一盆花,手法娴熟,动作优雅,听见婢女慌慌张张进来通传的一声,她黛眉一蹙,面色不虞地问。
婢女窥了眼她的脸色,犹豫了下,才上前,轻声回着,“侯爷,侯爷他带了个……带了个新人,在,在蔷薇院!”
“咔嚓——”
崔氏手不受控制地一落,手中的剪子将开得好好的一枝花给从茎部剪断,掉落在地。
花瓣立时散开,有一瓣落在她的绣鞋鞋面上。
蔷薇院……
那个被他题字又锁起来的院子,如今竟有人住进去了?
崔氏狠狠地握着剪子,贝齿咬着下唇,眼角一红。
“是哪来的?”
“是……”婢女见状,知道夫人这是动气了,吓得立即跪下,而后想到那新人的身份,顿时有些难以企口,“是,望江阁的清倌……”
什么?
“望——望江阁?”
崔氏将剪子重重丢到桌上,她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望江阁是什么地方,她一个深闺妇人按理说是不清楚的。
但因为前不久朝堂里出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丑事——
南陵王断袖之癖被传出来,说是王妃本人亲自去的望
江阁抓到的,当时挺轰动的,南陵王妃也是大家族之女,当时就气得写了和离书回娘家去了。
这事才过去没几个月,望江阁也因此被深闺女子所知晓。
崔萍怎么也没想到,尽管后院小妾不断的丈夫沈毅,有一天居然也会找……找望江阁的小倌。
这简直就是奇丑大闻。
若是传出去,她还怎么见人?
到时候外人就不是说她色衰爱弛输给美貌年轻的小妾了,而是说她连男人都不如……
想到这,崔萍的脸就极其难看,她伸手死死地抓着婢女的手臂,将她拉起来,因为太生气,嗓子都哑了点,沉声道,“这事,知道的人多么?”
只要知道的人不多,她还有时间去处理。
秘密处置个卑贱的奴才,她只需神不知鬼不觉,这事就不会影响到她。
只是,她还没意识到,入住蔷薇院的意思。
“什么意思,这里是侯府,夫人还不能进去了?”
当她被拒之门外时,崔氏才意识到事情没她想的那么简单。婢女同守在院外的护院吵起来。
崔萍虽然没有直接说话,但她没有离开就表明了态度。
护院很是为难,对着侯夫人自然不敢得罪,但他们
是得了侯爷的命令在这守着的,就怕里头的主子被打搅了清净。
“夫人,小人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侯爷下了死令,除了他,蔷薇院不得旁人入内的。”
沈毅还下了死令。
崔萍简直是要咬碎一口银牙,她努力压抑了怒气,才不至于失态。
“这样啊,我不过是好奇,侯爷带回来的客人罢了,毕竟我是府里的女主人,招待客人是我的本分。里头那位客人可有什么短缺的?”
她漂亮话会说,一向在府里名声不错。
护院见她没有动气,不由得松口气,而后忙恭恭敬敬地回着,“夫人心善细致,不过侯爷已经专门安排了人伺候里头主子的衣食起居……”
“是么,那劳烦你转告里面的客人,这里是侯府,我是侯夫人,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向我提。”
崔萍掩在袖子下的手快将帕子绞碎了。
一个登不上台面的小倌也配称为主子?
还单独给他一个院子?派了这么多护院保护?
将她侯夫人的颜面放在何处了?她崔氏除了在高若薇面前低过头,还从未受过这样的欺辱。
想着,她便不再说什么,直接转身就走。
“娘,怎么了这是?”
沈
星带着新买的衣裳首饰,想过来和崔萍再要点月钱,好买更多漂亮首饰衣裳,结果刚进门,就瞧见屋内阴沉沉的气氛。
顿时不解地问。
崔萍见女儿来了,微微敛了面上的阴沉之色。
只缓声道,“星儿来了。”
“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沈星从小会察言观色,她扫过窗台被剪坏还没撤下去的花盆,再看屋内伺候的都是崔氏的心腹,但个个都垂着头大气不敢吱一声的,便知道肯定是发生大事了。
依偎到崔氏身边,她轻声又问了一遍。
崔萍握着她的手,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忙将沈毅养了个小倌放在蔷薇院这事说给她听。
“什么?”
沈星一时震惊,声音尖锐地拔高了一下,而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又压低了声音,面色冷厉。
“娘,这事决不能传出去,要不然我和哥哥就没法抬头做人了!若是传出去,女儿还怎么嫁人?”
她因为的侯府独女,提亲的快要踏破侯府大门了,如果父亲玩小倌这事传出去了,她的名声也跟着臭了,想要一门好亲事都难。
崔氏哪里不明白这道理,“娘自然知道,你还好,主要是你哥哥,
那可真是会毁了他的……星儿,你向来受你爹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