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池贵妃长得像是手脚不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她动起手来还挺麻利。
小五子被她直接跪坐在床边,上手将督主上衣给撕了的动作吓得一个哆嗦。
忙上前,“娘娘不可!”
“刺啦——”
晚了。
这手劲还真不小,上好的衣料就这么撕毁了。
小五子头皮一紧,忽然庆幸督主这会儿是睡着的,要是醒了……自己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督主杀的。
池芫将巾帕在烈酒里浸染过,然后拧着眉,看着他这一身的伤,咬着牙,在伤处擦拭。
即便是昏迷着,男人也被刺激得眉头紧皱,眼睫微微一颤。
池芫轻声嘟囔道,“你也就昏迷时听话,本宫碰你你都不跑。”
小五子忽然瞪大了眸子,竖起了耳朵。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难道督主和贵妃之间,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么?
贵妃碰……督主了?
怎么碰,碰哪了?
天啊,小五子整个太监生都开始产生怀疑。
转念却又觉得合理了,太监也是有对食的,深宫寂寞的宫妃让太监取悦的事也不是在先帝那会没有发生过。
更何况督主生得这副好皮囊,很难不叫后宫的娘娘心动。
但不合理的地方就在,督主这样的人……还
会,咳咳咳,对这起子事感兴趣么?
他无法想象。
还是说,贵妃娘娘这一身好皮囊,吸引了督主?
难怪,难怪督主会救一个看着没有任何前程了的冷宫弃妃。
在小五子脑筋转出几十本风月话本的空隙中,池芫将沈昭慕上半身的伤处都擦过了。
眼见着她手指灵活地来到了腰带处。
忽然,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不大,但看得出,已经是手主人能使出的浑身的劲儿了。
她眨了眨眼,黑亮的眼睛与底下,缓缓睁开的眼眸对视上。
丝毫不畏惧,也没有半分的羞愧可言。
“呀,早知道脱你裤子能让你惊醒,本宫便一开始就动手了。”
她还轻声戏谑了句。
天晓得沈昭慕这样警觉性强烈的人,在迷迷糊糊时,察觉自己再不清醒,就要“晚节不保”,睁开眼却见昳丽美貌的女人绷着一张漂亮的小脸,手却大胆地要解他裤腰带时,他是如何神魂俱裂的惊诧。
这女人,怎么闯进来的?
没有他的命令,谁这么放肆将放她进来了?
还有……
他都奄奄一息了,她怎么还好意思对他上下其手!
沈昭慕眼底晕开一层幽暗的怒色。
他盯着池芫,池芫盯着他,而因为他扣
住了她手腕,她不免身子贴近了些,这糟糕的姿势……
小五子看了,反正是默默背过身去。
启唇,他喉咙干哑得厉害,唇都因为高热缺水而干裂,声音如磨砂似的难听。
“下去……”
艰难地只能挤出这么两个字。
池芫长睫一颤,盯着他的唇,“别闹,我在给你擦伤口。”
“下去。”
他声音更哑了,带了点怒气。
池芫便低头,用水润的唇贴上,因为愤怒而微张的唇。
还将丁香小舌伸进去了。
“……”
天地良心,小五子用脑袋保证,他不是故意偷看,他只是听到督主带着怒气的命令,转身想要帮他将贵妃拉起来而已。
结果转身就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
他傻眼了。
他该干嘛?
督主这是被强吻了还是……他们二人私底下就是这么腻歪相处的?
池芫飞快拉回距离,她朝他笑,媚眼如丝,“再凶,我就继续亲,直到你老实了为止。”
沈昭慕果真闭嘴了,闭完后,他又懊恼地拧起了眉心。
刚刚……
他此时唇一闭上,还能感觉到唇上,不属于他自己的湿润。
沈昭慕一双黑瞳满是阴沉,风雨欲来之势。
但池芫却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保持这股愤怒,沈
昭慕,只有你活着,你好好活着,才能将本宫对你的羞辱报复回来,知道么?”
说着,她低头,在他锁骨上,狠狠地咬了口。
留了个和她本人一样张牙舞爪嚣张的牙印,才轻轻挣脱了他的手,起身。
拢了下衣裳,池芫唇角扬起。
“小五子,给他喝药,好生照料。本宫回去给他抄佛经祈福了。”
她说完,转身,步履轻缓。
沈昭慕眼前微微模糊,他用力保持清醒,最后却只能隐隐约约瞧见,她裙角划过门槛时的弧度。
随即再次陷入昏迷。
昏睡前,他还在想,她不禁再次强吻他,还敢咬他。
等他醒了,一定叫她尝尝苦头……
但昏迷时,他又不禁心口熨帖——
她说给他抄佛经祈福,这是不是说明,他肮脏晦暗在旁人眼中不值一提的命,对她而言,却是珍贵的,想要向可笑的神佛祈求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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