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我向秦。”
会场刚刚的气氛原本还很热络,在他说完这一句之后,慢慢就安静下来。
同行们走之前一个个跟他合影留念,又少不了和他说几句想加深下给他的印象,一拖二拖的天色都暗了。
燕知是当晚回去的飞机,再耽搁下去就得误机了,没任由大家一送再送。
离开会场前他回头确认了一下。
牧长觉的座位是空的。
燕知庆幸了一秒自己当时没有跟他互动,回酒店拿了行李就直接打车去机场了。
等办值机的时候,燕知突然发现自己的经济舱变成商务舱了。
虽然他的差旅都是经费报销,但燕知省惯了,并且对高级舱位并不感冒。
这点距离不值
得,还不如给学生发劳务。
他估计是航空公司搞错了,把机票拿给值机人员看,“你好,我没有办升舱。”
柜员看了一下记录,“哦您这个升舱是十几分钟前办理的,费用已经补缴过了,您可以直接去贵宾休息室休息。”
“可是我确实没办过升舱。”燕知有些困惑,“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查看一下缴费来源。”
“这个没办法帮您看的,先生。”柜员有些为难,“如果您没有其他问题,可以去候机了。”
燕知回头看了一下。
他后面等着值机的队伍挺长的,也没好意思再耽搁。
刚进休息室,他就看见牧长觉了。
现在牧长觉包得挺严实了,帽子口罩都很齐全。
如果是幻象,也不用包成这样。
他正低着头在手机上打字,只在燕知推门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他,很快又继续发消息。
燕知心里想着升舱的事儿,忍了一会儿还是去问了:“是不是你给我办的升舱?”
“什么升舱?”牧长觉好像很忙,只是抬头扫了他一眼。
帽檐和口罩之间的眼神太冷淡也太漠然,就像只是看一个不太熟的同事,让燕知没敢继续问。
这才是牧长觉该有的态度。
燕知想。
或许是他那天对牧长觉的提醒终于生效了。
他自己求仁得仁。
燕知用一次性纸杯接了热水,找了个离着牧长觉最远的单人沙发坐下。
他这几天工作强度挺大的,这种特邀的报告专场远要比跟其他学者一起讲要辛苦。
赶飞机的时候还好,现在一坐下来就浑身酸疼。
但是飞机上能睡五个多小时,燕知还是坚持着快速浏览了一下这两天的新上线文章。
因为薛镜安的加入,他现在对和免疫交叉的方向也额外关注了一些。
燕知翻着期刊网页,觉得一个新发表的工作简介有些熟悉。
他把薛镜安的简历翻出来,那项工作确实就是之前她做的,而且通讯作者也确实是她前导师。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篇文章的作者列表里面却没有薛镜安。
燕知刚准备仔细看一下这篇文章的主体结果,就听见广播通知商务舱要提前登机了。
他余光看见牧长觉没动,就自己背上包先走了。
燕知很久没坐过商务舱了,看到两两一排的宽大座位还有些不习惯。
尤其这种两个同排座位紧挨着、控制台在外侧的座位格局,更让他不舒服。
跟陌生人太近了。
他核对着座位号坐下,想等起飞后到经济舱看看有没有空座位。
不过商务舱的座位确实宽大舒服多了。
在会场站了一下午,燕知腰累,一往后靠住放松下来,又有点不想动。
他刚有点纠结一会儿到底坐哪,旁边的人就来了。
燕知
仰着头看牧长觉放行李,“……”
“好巧。”牧长觉只跟他说了俩字,又接着到手机上忙去了。
行,至少是认识的人。
燕知累得要睁不开眼了。
飞机一平飞他就从包里掏了药出来。
牧长觉大概买了飞机上的流量,一直没关过手机。
等燕知喝药的时候,他才出声问了一句,“燕老师吃的什么药?”
他依旧漫不经心的,甚至没转头看他。
“助眠的,”燕知说了一半实话,“防止晕机。”
牧长觉没接着问。
燕知也没力气多说,咽了药不到十分钟就靠在椅子里睡着了。
牧长觉的手机放下了,叫了空乘过来,“麻烦给我拿两条毯子,谢谢。”
接了毯子,牧长觉先展开一条,给燕知盖的时候碰了一下他的手。
冰凉冰凉的,一碰到热源就本能地抓住。
牧长觉皱着眉,没把手抽走,动作极轻地摸了摸燕知的额头。
好在没发烧,只是出了许多虚汗,又湿又凉。
燕知睡得并不安稳。
他总是能在飞机上梦见自己不停地说“求求你让我回去”“别带我走”。
他哭了很多次,也吐了很多次。
当时在万米高空,他甚至想过去拉开机舱的门。
他违反了公共秩序,剩下的航程都是被“陪伴”的。
温柔的空乘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