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知道,除了死亡之外——”
“——我没有想从你那里得到任何东西。”基里曼平静地回答,“我只想知道,你现在需要什么。如果你肯告诉我的话,我会尽我所能地提供给你。”
在对方近乎纯黑色的、震惊的双目之下,基里曼张开双臂,丝毫不顾对方依然还扯着他的衣襟,令这件事看上去有些滑稽:“至少目前,我觉得你需要一个拥抱。”
这一下似乎完全把科拉克斯搞糊涂了。基里曼不知道他具体在思考什么,但依然能轻易地看出来,科拉克斯的表情里完全把“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这句话清楚地写在了他本人的脸上。他拽着基里曼前襟的那只手上逐渐松懈了力道,意图指向对方喉间的那支笔也在不知不觉间落了地。现在的“科沃斯·科拉克斯”近乎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军团之主应有的决断力,在面对另一位忠诚的兄弟时,他脸上茫然无措的表情并没有比一位刚刚从忠嗣学院中毕业的新兵好到哪去。
“我不知道……”他梦呓般地回答,就好像这句话并不是经由了科拉克斯的大脑判断后才被说出口的,而只是一个单纯的反射性动作。但对于基里曼来说,他显然认为这个不置可否的答案也是一种答案。
他真的踏上前一步,想办法绕过了科拉克斯背后生出的双翼,给了自己在精神上近乎完全破碎的兄弟一个温暖的拥抱。
在短暂的几秒钟之后,他放开了看起来已经完全被搞迷糊了的科拉克斯,就好像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转回身去抚平了自己的衣襟,接着对付他的扣子:“我知道这件事听起来好得太假了。大家都为费鲁斯的事情哀悼过,但……我有理由相信,在惨剧发生的当时,我们的父亲想办法保全了他的灵魂,这让他在万年后的今天重新显现在现实中成为了可能。”
科拉克斯的脑子依旧很混乱,他的声音听起来也虚弱而不确定:“但这……怎么可能呢?”
“我曾经见到了一些……证据。”基里曼本想在“证据”之前添加一个“确凿无疑”的修饰,但考虑到,当时令他“不得不相信”的那个最为决定性的证据,在一天之前才和科拉克斯之间产生了一些灾难性的化学反应,他不得不将这部分吞回肚子里去,转而采用另一种更迂回的方式向他的兄弟做出证明。
“自我知道这件事以来,我们还没实际见过面,但费鲁斯向我传递了一份视讯记录。”帝国摄政总算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可他显然并不打算紧接着投身自己必须出席的下一场会议当中,而是转身再次面对着他的兄弟,“我之前肯定是把它的一个副本存在这个房间里了,你要看看它吗?”
科拉克斯的表情显示他在犹豫,不过似乎,目前为止,认为“这确实是基里曼”的想法在他有些支离破碎的脑海中略占上风。他的举动与思路因而再一次变得温和起来:“但你刚刚换了衣服。这难道不是为了继续进行你接下来的工作吗?”
“工作可以等。”基里曼毫不在意地拽着科拉克斯,离开了房间里面的小套间,“工作永远都做不完的,现在我也没有什么紧急或者重要到超过一位万年未见的兄弟的事情得做。”
“这让你听着像是个昏君。”科拉克斯轻微地抱怨道,而基里曼为此露出了一点微笑。
至少,他的兄弟再次开始尝试谈笑了。基里曼认为这是一个好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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