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手。
杭嘉白远远地看到林舒月等人,立马下车把车门打开,三人坐上车,杭嘉白打火踩油门转方向盘,离开了这个地方。
黑暗将阿公庙前的那可榕树笼罩得严严实实的,微风吹过,榕树叶随风左右摆动。
一直到将车开出小渔村的地界儿,王贵全跟阿琴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王贵全坐在副驾驶,又问出了问过林舒月的那个问题“杭警官,杭玉行是你什么人”
杭嘉白专心看着前面的道路,闻言看了一眼王贵全,道“杭玉行是我一叔。”
听到这句话,王贵全的神色猛地便放松了下来。
后座的阿琴听到这句话,说道“98年大台风,我们村受灾严重,杭营长当时是负责给我们村救援的。”
“那时候我们在海边给人家晒海带,台风来得太急,连跑都来不急,我们被困在海边的海带作坊。要不是杭营长把我们从水里背出来,我估计早就已经没了。”
阿琴是个爱恨分明的人,尤其是阿琴,在她的世界里,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她看的是人。她不会因为某个人不好,从而迁怒整个群体。她不喜欢当初的台出所的那些警察,但对别的警察,她是不排斥的。
她就知道,害群之马什么地方都有。她们只是运气不好,遇到的正好是那一群坏到根子里的人。
王贵全跟她则正好相反,自从十年前那件事以后,王贵全便平等的仇恨任何一个警察队伍里的人,甚至有时候看电视,看到电视里有警察,他都要发火。
自从两个孩子没了以后,阿琴就是他的命,救了阿琴命的杭玉行便成了他最感激的人。
杭嘉白跟杭玉行十分相像,为了这几分相像,王贵全选择相信他。
可若是他辜负了自己的信任,王贵全的手摸上了他的后腰,那里有一块长方形的凸起。
黑暗中,杭嘉白把那个凸起也看得清清楚楚,他没有声张,将车开得更加平稳。
阿琴也知道丈夫出门时拿的东西,她什么都没有说。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一会儿若是被骗,她就跟着丈夫一起报复这个世界的念头。
十年啊,三千多个日日夜夜,将阿琴折磨得苦不堪言,也将王贵全折磨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阿琴知道自己时无多日了,她怕王贵全在她走以后做出不可饶恕的错事出来。于是她在林舒月来之时将证据交出去。
她当时就想,这应该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发出的最后一次求救吧。若是没有人来救她、救阿全,那么,他就要拉着他们,共沉沦了。
阿琴看着林舒月的脸庞,在心里再一次告诉自己,再信她一次。就一次,最后一次。
凌晨两点五十,吉普车从寂静的鹏城中疾驰而过,最后停在鹏城公安局的面前。
一行人往里面走,王贵全拉着阿琴的手,一只手一直垂在腿边。
这晚的鹏城公安局灯火通明,鹏城公安局的局长亲自等在这里。
今夜的笔录,由他亲自来做。而那个从台出所升上来的副局长跟他那一派系的人不见人影。
检察院的人也来了,这次的审讯,由他们完全监督。隔壁交警大队的人也送来了十年前,松山大道上拿起车祸的出警记录。
王贵全的刀所有人都看到了,但没有一个人开口问他要,他们被带到问询室里。作为媒体人,也是查到这件事情的人,林舒月也将旁观这次问询。
她的手里拿着的是每一个记者都有的摄像机。
进问询室时,林舒月将随身听塞到了阿琴的手里,她看着即将要进询问室的阿琴,柔声对她说“阿嫂,娜娜跟刚刚在等着你为他们伸冤呢。”
刚刚是阿琴的儿子的名字。
阿琴的眼圈一下子便红了,她看着林舒月,林舒月道“别怕,我也在里面,我陪着你们。”
阿琴紧紧地捏着随身听,挺直腰板,像上战场一般走进问询室。
这个笔录,从凌晨的三点半做到凌晨六点半,外面的天都已经亮了。众人从问询室里鱼贯而出。
阿琴跟王贵全互相搀扶着,阿琴满脸泪痕,王贵全双眼通红。
在走到公安局外面时,一抹朝阳从云层中挤出来,将金色的光辉洒满人间。
阿琴看着那抹初生的太阳,喃喃地对王贵全说“阿全,天亮了,太阳出来了。”
王贵全虎目含泪,仿佛看到那年那个五岁的小姑娘领着一岁多刚刚会走路的儿子坐在家门口,欢快地叫爸爸。
林舒月找了个位置,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
不多时,穿着制服的杭嘉白拿着逮捕令,带着一对人出发了。
他们的目的地直奔公安局的家属院去。
此时的邓玲刚刚起床,穿着柔软又价值不菲的居家服在厨房给全家人做早餐。她的儿子女儿已经由家里的保姆送去上学,她的丈夫以及丈夫的爷爷还在床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