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是,张鹤龄两口子根本不追问,而是给张松夹了一些菜:“吃饭吃饭。”
张松吃在嘴里,不是滋味,随后对着张鹤龄道:“父亲,我想告诉您一件重要的事情。”
张鹤龄没有看张松,而是细嚼慢咽的吃饭:“你也是一名武将了,有些事情有些话,当讲不当讲,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张母微微笑道:“儿子,如果觉得为难,就不要说。”
张松感动,自己的父母,对他自己真的太好了,想起自己当初的纨绔行为,真是令他们没少操心。
张松深吸了一口气道:“父亲,贤王殿下,驻北二十万大军,很快就要达到京郊。联合赵凯沧州十万亲兵,总计三十万大军压境……皇帝虽然已经在调动渝州,柳州,凉州的兵马,但照这个速度来看,根本赶不上。”
“到时候,仅凭您的护城军和南北营以及水师御林军,不过才十几万人马,根本抵挡不住贤王和誉王的联手,不如您转投贤王吧!贤王殿下一定会接受您的!”
张松话音刚止,张鹤龄勃然大怒,一脚将面前的饭桌踢的四分裂。
光是这样还不解气,更是一个大嘴巴子朝着张松脸上扇了过
去,打的张松眼冒金星,心中生出一股无名怒火。
“父亲,你打我作甚,我可是冒着泄露军机的风险跟您说这个事情,您这么生气作甚?!”
张鹤龄还在生气,举起手,又是两耳刮扇了过来。
张松虽然气炸了,但毕竟是老爹,不敢还手,只得躲在张母的后面:“娘,您赶紧劝劝爹,他真的是老糊涂了!”
岂料张母回过头来,也是一巴掌。
张松一屁股坐在地上。
懵了。
“爹,娘,你们都疯了吗!?干嘛都打我?”
张鹤龄骂道:“打的就是你这傻子,你是要把这个家都毁了!”
张松不明所以:“我怎么毁了?”
张鹤龄怒气难平:“你刚才说什么?竟然让我转投,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出来?”
张送道:“您不是说过良禽择木而栖,转投有什么不好?况且,这样一来,我们才能保住张家啊!”
张鹤龄听了这句话,恨不得一刀剁了张松:“难道,连你也认为,我张鹤龄是个朝三暮四之人!?”
当初在京郊外张鹤龄就知道贤王和誉王联手了,现在这个情况,也有所预料。
没想到自己的儿子都当自己是墙头草,张鹤龄都快
气炸了。
张松不敢回话。
张母道:“松儿你真的是傻!你父亲好不容易才得到了皇帝的信任,若我们张家转投,岂不毁了皇家的信任吗?”
张松不屑的道:“皇帝的信任有什么用?过段时间,谁是大梁皇帝都说不定呢。”
闻言,张合理都直接把佩剑都拔了出来,吓得张松缩了缩脖子。
张母拦住张鹤龄叹道:“你父亲如果真转投贤王,就算成了大事,贤王真的当了皇帝,事后他也不会高看你父亲一眼!而你泄露如此重要的军机,更是会被贤王唾弃!到时候我们张家,只会毁于一旦。”
张松醍醐灌顶。
当初张鹤龄是跟着赵凯的,后来归顺了太子,太子登基后张鹤龄的地位水涨船高,也受到了相应的重视。
现在赵凯与赵适联手,父亲若再回头,也只是会被当做工具所利用。事成之后,没人会选择身边留下这么一个墙头草。
而且也绝对不会被信任。
一个不被信任的卫城军总兵,绝对会被当做恶瘤给摘除掉!
而自己最终也会因为泄露军情,被赵适所遗弃。
一个军人最重要的使命是什么,那就是忠诚!
忠诚大于一切,大于家人,
大于自己的性命!
想到这点,张松大惊失色:“难道我们父子要在战场相见?”
张鹤龄见张松理解,顿时叹了口气:“如果非要如此,那也没办法了。我是护城军,责任就是保护这座城,能做的只有这点。我只要尽了自己的责任,不管结果如何,我生或者死,也没有人会小瞧我,亦或者小瞧你!”
张松连忙跪下:“爹……孩儿知错了。”
张鹤龄摇了摇头:“你没错,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所以你违背了军人的职责,告
张母把张松扶了起来,眼泪也忍不住流了出来:“现在你们父子两个各侍一主,其实是好事。因为即便一方败了,我也不会失去你们全部……”
张松闻言,也忍不住流出泪来。
……
离开禹山之后,唐鸿彰就病了。
整个人浑浑噩噩,时不时高烧难止,一整天难得清醒半时。
老赵一边照料,一边往回赶。
这一次,老赵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