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己的老师在自己心里,一直都是翩翩然俊男形象,面前这个汉子草莽气息浓郁,甚至有种高大威猛的感觉。
这两种形象,打死也联系不到一起。
其实江小川在突破小圆满之境后,灵气让身体二次生长,无论是身高和体型骨架都发生了略微的变化。
让其每一寸筋骨都成长至恰到好处。
相比数年前,江小川的身高涨了几分,筋骨肌肉也饱满了许多。
景天道:“侄儿就是来看望看望师叔,顺便给您带了一瓶十年份的老白京烧酒,这烧酒可是当年的第一批,每一瓶都是相当难得。”
说着便把烧酒给陈宁呈了上去。
看着这个老白京,陈宁喜爱不已:“这可是吾师当年亲手参与所酿的第一批,你倒是费心了。”
这瓶酒让陈宁回想到当初在书院之中,老师用这个酒招待他们,他们三兄弟,还有楚阳与邓建大家其乐融融,谈天说地时候的场景,相当令人怀缅啊。
景天笑道:“应该的。”
陈宁命人将酒水收下,随后指着江小川道:“这是怎么了?”
一提到江小川,景天便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对陈宁拱手道:“禀师叔,这个家伙,目无朝廷命官,在京郊大肆诋毁
,不仅辱没您的名声,还把师公也骂了。”
江小川一怔,自己什么时候把自己骂了?
而一旁的王捕头也一脸懵。
此言一出,陈宁大怒:“大胆!你辱没我就算了,还敢骂当朝太师?瞧你的装束应该是军中之人,如此出言不逊,你不怕本官治你得罪吗!?”
毕竟江小川在他心里地位极高,听到说有人骂他,定然十分动怒。
江小川冷冷的道:“怎么?堂堂顺天府府尹,听别人说什么是什么了?那如果我说,我没有骂过,你信吗?”
听到江小川的话,陈宁觉得有些熟悉,但就是没办法将他和江小川联系在一起。
景天冷冷的道:“我堂堂大梁文武双状元,岂能污蔑你?王捕头能够作证。”
王捕头一听,顿时一个激灵,他叫来景天就是不想把他拉车上,现在还是被强行拉上车,如果不上车,那岂不是不给景天面子。
陈宁看向王捕头:“王捕头,本官问你,他到底有没有说过辱骂江太师的话?”
王捕头一听,一个头比两个大。
顶撞一下景天,当朝吏部郎中正五品官员,关两天完了。
要是辱骂了太师,那恐怕就不是关两天的事情了。
王捕头最终点了点头:“确
实是……骂过的。”
陈宁看向江小川:“你还要狡辩吗?”
江小川摊了摊手:“那我不狡辩了,我就是骂了。”
没想到江小川这么大方承认,让王捕头和景天都傻了眼,这当兵的在想什么?
江小川又道:“但,骂了江太师,又如何?有罪吗?江太师再如何厉害,也只是朝廷官员,又不是当今圣上。有人议论,自然会有人评头论足!”
“再说,世间没有万般好,讨论的多了总会有异声!除了江太师,朝廷上下上万的官员,每个人都可能被议论。”
“而大梁有二三亿人,你难不成要堵上所有人的嘴?”
此言一出,慷慨激昂。
将在场所有人都震慑了住。
王捕头偷偷给江小川竖了个大拇指,这当兵的,真汉子啊。
这话都敢说?
而陈宁和景天已经彻底傻了眼。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番话,能让他们直接哑口无言。
陈宁不由响起当初的种种,老师当年背负的恶臭名声还少吗?
什么败家子。
纨绔。
不孝子。
混世魔王。
但他从未理会,从未因为别人的诋毁与辱骂,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因为老师从不在乎这些!
自己若因为老师被骂,就跳脚,就
去治罪他人,这事若让老师知道了,定然会十分失望!
陈宁站了起来,随后对着江小川一拜:“今日之事,是我顺天府做的不对,我向你陪个不是。不过如果你对太师有什么误会,私下议论是你的自由,但切莫再去大肆宣扬,用诋毁江太师来牟以眼球,你走吧。”
江小川见状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没有让我失望。”
说完江小川一拂袖,离开了府衙。
顺天府这个部门还是挺重要的,所以当初江小川是有意扶持自己的徒弟来这个位置。
当然,陈宁能在这个位置,并非完全因为江小川,也有他自己的努力。
而堂外围观群众,也大概听出了里面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