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也觉得沐大人有些做法是偏激了些,只要沐大人改掉这些做法,那么计划便没什么纰漏了。” “而且官员多占田产,这实在是无法避免的事,京中官员为百姓殚精竭虑,适当占有一些土地,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江充年自顾自说完这番话。 然而,蔡雍脸上的冷意丝毫不减: “那若是依你所说,人人多占土地皆是无可厚非之事,那么,朝中官员,人人都该霸占数千顷土地了?” “况且,人人都有抢夺来的土地,那么这京城的良田倒也不用分给平民百姓耕种了。” “依你之言,全都分给朝廷中官员,一分了事,你可是要说这个意思?” 蔡雍声音极冷,布满皱纹的面上没有任何情绪。 江充年听出他生了气,立刻便跪在地上,为自己辩解道: “小人不是这个意思,蔡大人,小人只是觉得,沐大人做的一切都是好事,只是有些方法可以适当地改进。” “小人也觉得沐大人是在做一件好事!” 然而,蔡雍冷漠地继续追问他道: “江充年,你刚才说明日早朝之上,将有不少人向陛下秉明此事,此言当真?” “你刚才的话,老夫听得可是清清楚楚。我劝你实话实说,这样老夫兴许还能饶你一条生路。” 江充年立刻跪趴在地上,不敢起来,慌乱道: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是御史中丞刘大人和中常侍赵大人对沐大人心怀不满,想要在明日早朝之上揭发此事,这可和小人没有关系啊!求蔡大人明察!” 这一番话顿时闯入蔡雍耳中。 他当即便想到,明日早朝之时,沐辰怕是还不在朝中。 若是京城中的官员联合起来弹劾他,情况定然是会有些危险。 想到这,蔡邕脸上不禁有些怒意。 昔日,襄王当权,京城中的地主和豪强还不敢猖獗行事。 如今,这些人竟又大胆起来,各自侵占土地。 什么占有土地无可厚非,只不过就是这些贪婪之人的说辞,蔡雍心中一清二楚。 这些共同反对沐辰的官员皆是些贪得无厌的小人。 自己据有土地后,不愿交出多出的田宅,只想供自己享用。 而不顾全京城中老百姓的死活。 蔡雍不禁有些愤怒地看向面前真跪在地上的江充年。 此人和那些朝中的大臣一样,皆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什么为民请命,不过都是掩盖自己贪欲的说辞而已。 如今他竟敢来找自己,此人果真以为他是那么容易被人诓骗的吗? 看来,朝中众人为了将沐辰拉下马,显然是想尽了办法。 蔡邕不禁对江充年怒道: “江充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因为区区小事来打扰老夫。” “你可知朝中大事,不是你一个礼部侍郎可以轻易议论的?” “你若是再干预此事,老夫当即便把你打入大牢,让你和你的儿子一同在狱中作伴!” 话音一落,江充年立刻震惊地抬起头看像蔡雍。 原来蔡大人早已知道他的儿子被沐辰捉住入狱一事。 而且,看蔡大人的意思,他并没有弹劾沐辰的意思。 顿时,江充年十分不安,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向蔡邕。 一时,屋内又陷入可怕的寂静。 江充年跪在地上,脑中不断思索,自己该如何找到退路,他该如何才能安然无恙地退出护国公府…… 正当这时,蔡邕高高在上的声音再次响起: “有些小心思,老夫劝你在这里收一收,不要自作聪明。” “老夫征战沙场,纵横朝堂之时,你还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 “老夫劝你不要想着拿这件事来诓骗老夫,若是有下一次,老夫要了你的命。我这护国公府可不是何人都能随便进出。” 此言一出,江充年立刻吓得微微颤抖,连声说道:“是小人错了,小人定不敢再来叨扰大人,都是小人的错!” “请蔡大人息怒,小人再也不敢了!” 江充年在地上连连叩头请罪。 而蔡雍也不想再看到他这幅面孔,说道: “行了,退下吧!别在老夫面前做无用功。” “另外,明日早朝之上,我劝你们收回手脚。不要自作聪明。” “江充年,这是老夫对你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