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车轮声不断摩擦,与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江充年就在起伏不定的思绪中,接连不断地筹划着明天早上弹劾沐辰的计谋。 他不禁目光阴冷,在心中想道: 沐辰,你切莫得意。 你得罪了我,将我儿江贤下至狱中,我定不会放了你! 先让你做做这几日的户部尚书,待你过完了这几日的官瘾,我定要叫你从那宝座上跌下! 到时,看你还怎么兴风作浪,挡我江家的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今日的京城,格外的起伏跌宕。 三府之中,灯火亮起,人人皆是个怀心思。 礼部侍郎江充年早已做了诸多的筹划。 而在中常侍赵泽与御史中丞刘立府中,此刻皆是人来人往。 “刘大人,明日你果真要弹劾那沐辰?” 一幕僚劝道: “江充年此人不可信,大人怎能因为他三言两语,就轻易弹劾朝中重臣?” “况且沐辰此人来头不小,即使重臣联合起来,也不一定能将此人动摇。大人为何不再仔细考虑考虑?” 不少人都围在刘立身边,想劝他改变主意。 然而,刘立坐在座位之上,此刻一言不发,眉头紧锁。 他听着周围人的话,不由得说道: “我自是知道沐辰的身份,也知他深获陛下宠幸。”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有些事情,本官必须要去做。” 幕僚又纷纷问道: “大人,究竟是何事让大人如此大动干戈?臣还是觉得,此事有些不值得,这未免太过鲁莽草率了!” “对啊,刘大人,江充年此人狡猾奸诈,不值得与他为伍啊。” 闻言,刘立不禁对着众人说道: “本官当然知道江充年此人不可信,只是沐辰此举实在是有些过分,他竟真的清算土地田产!”“如此一来,那本官府中的私宅迟早都要被他没收了,我怎能坐视他动了本官的利益,而不管不顾? 他又激动地说道: “若是你们的宅子和田产被官府查封,你们又该如何作为?” 闻言,众幕僚顿时无从开口。 毕竟田宅和财产那是众人的心头之物,谁也不愿自己苦心隐藏起来的东西,就这样被官府轻易地查封。 一时,府中又陷入了寂静。 刘立面色有些不满,不禁微微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只听得一人声音响起: “明日刘大人打算如何弹劾沐辰?” “依臣之见,此事一定要做得天衣无缝才好,毕竟沐辰现在深得陛下宠幸。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得罪他,触怒当今陛下。” “嗯,”刘立当即便慎重地点头说道,“本官也在考虑此事。明日还是要谨慎些,不能鲁莽行事。” 此时,中常侍赵泽府中,则是另一番景象。 只见赵泽正悠闲的地逗弄被圈养在笼中的小鸟,他一边逗弄鸟儿,一边笑呵呵地问旁边的下人,说道: “刘立那边商量的如何了?可商议出了明早早朝之上的对策?” “回大人,刘大人那边还在议论着,应当不久便能定下主意。” 下人毕恭毕敬地说完这番话,便退到了一旁。 闻言,赵泽不禁笑道: “咱家果然没看错了江充年,看来他果真把御史中丞刘立拉拢了过来。” “既然如此,那咱家也就没什么怕的了。” “明日早上,咱家也要在此事上提上几句,如此,这才有几分意思。” 下人当即答道: “是,大人,小人知道了。明日小人定为大人备好进宫的轿辇。” “嗯,如此甚好!你一贯是个会做事的,”赵泽不禁笑呵呵地看他一眼,随即便迅速收回目光,继续逗弄着眼前的鸟雀儿。 此刻他脸上笑意满满,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心情极为舒畅。 毕竟御史中丞刘立都站到了反对沐辰的位置上,那么,整个御史台便都将弹劾沐辰。 如此一来,再加上自己的三言两语,那么朝中舆论便可被牢牢把控了。 那时,沐辰下台以后,清算田产之事必要告一段落,谁都不能在京中查看他府中的资材和田产。 到了那时,他可就能高枕无忧的,享受自己的应得的一切了。 赵泽不禁轻笑着看向自己府中的一切花草,心中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