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惊出一身汗,一颗心还未放下又被提起。
问起这个事,那可是他这几个月最不方便的事了,简直……洋相百出、痛不欲生……想起那些忍辱负重、尴尬丢脸的场面,还有腹痛难耐、坠涨不安的日日夜夜,李鸾嵩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可是他要面子啊,这些她一个女子都能忍受,那他自然也不能说。
那该怎么说呢,既能让她心疼自己,又能表现自己很纯真美好。
晋王殿下今时不同往日,这浑身上下的八百个心眼子真真是严阵以待,无孔不入。
李鸾嵩垂眸,羞涩道:“那个东西吧,倒也还好,只是来得有些猝不及防,让人还挺那个的。”
那个是哪个?沈确不明所以,还想再问,就看他戚戚然抬起头看着她,娓娓道来:
“我吧,作为皇长子,身上的担子比较重,这你知道。想来十四那年,按照规矩皇子身边须得有通房,我那几个弟弟都有,还不止一个呢。”
“当年,母后为此事很是上心,特意为我挑了几个如花似玉的侍婢,还交给嬷嬷调教了许久。”
“我吧,一开始也不知道是什么,那时候才刚长大,正是血气方刚,因为要经人事,太监和嬷嬷们围在我身边,又是图册又是演示,好一通教导,可是……”
“我实在嫌烦,一气之下都给撵了出去。”他又一次垂下了头,“就连那几个通房也打跑了。”
他讲得三分委屈三分得意三分着急,还有一分……好像不知所云。
“当时我便立下誓言,此生绝不纳妾,只娶一心心相印的正妻,终生不渝。”
多好的男子啊,在这个世道上,恐怕绝无仅有了吧。
沈确心里头赞叹,可是这跟癸水有什么关系?
李鸾嵩道:“说给你听,是想告诉你我曾经的经历,方便你应对。”
瞧瞧,借着话头不但强调自己专情专一,还向她表达了心迹,竟还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可是现在却有些后悔,若是当时我仔细听那嬷嬷教导,多少也会了解一些,今日也就不至于这般狼狈不堪了。”
哦,终于明白了,看来这个事情的确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烦恼,沈确心里颇不是滋味。
“真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李鸾嵩叹了口气,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颓丧。
沈确道:“这话不是这么用的。您也不能预料到咱俩能发生这种事情不是,怎么还能提前准备呢,这不能怪您。”
“殿下如此洁身自好,宁愿违背祖宗礼法也要对未来王妃保证身心合一,真是难得,这天底下恐怕没有哪个男子能做到如此了,臣女真是替未来王妃感到高兴。”
他说是吗,“你也觉得高兴吗?”
沈确说是,“若能有如此专情的男子对我,那我简直要高兴坏了。”
李鸾嵩点头咕噜道:“是吧,那我会让你坏了的。”
沈确问:“殿下说什么,谁坏了?”
“没什么。”李鸾嵩笑道,“你觉得坏了就好,哦不,你觉得高兴就好。”
沈确想了想说:“这方面的事情你可以让泽兰帮忙,记不住的日子也可以让泽兰帮您记着,到时候提前几日提醒您,我方才把脉觉得差不多就在这几日了。”
李鸾嵩看着她,一脸生无可恋:“啊,又来?那媆媆可有什么法子给它堵一堵,让它别来烦我。”
沈确说有,“但是短期的,不能长久,而且伤身,下一次来肚子会更痛。”
李鸾嵩叹了口气:“那算了吧,就这样吧。”
接着看了她一眼,又补充道:“我就当是替媆媆你受罪了,这样想我就高兴了。”
听听,听听,这还是那个不解风情的杀神殿下吗。
他抬头看她,“媆媆啊,体验了你的人生,我才知道,你可真是辛苦啊。”
沈确失笑:“癸水是女性的象征,不辛苦,还是殿下上阵杀敌更辛苦,那可是搏命。”
李鸾嵩说那不一样,“男人的辛苦是在表面,女子不同,难受在心里,婆母压榨,妯娌排挤,丈夫冷落,那些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苦,足以消磨人的精神和意志,太不容易。”
要不怎么说是皇子呢,这悟性就是比一般人强。
一番话简直说到了沈确的心里,可不是吗,这些年她心里的苦能同谁说,又有谁能真正理解。如今,他理解。
这下轮到沈确脸红了,赶紧嘱咐他:“殿下多喝点红糖姜茶水,能止痛、发暖的。”
李璐嵩道我知道,“泽兰每次都做,那个东西实在太难以下咽……不过,为了你的身体,我一定会好好地保养的。”
话没说完,看到沈确脸红,顿时来了精神,这书上说,小娘子只有看到自己心仪的男子才会脸红心跳而且还会低头害羞。
李鸾嵩按捺住内心的惊喜,问:“媆媆怎么脸红了,是不舒服吗。”
沈确慌忙捧住自己的面颊,小声道:“我面皮薄,不自觉就会脸红,打小就这样。”
哦,不是因为他呀。
李鸾嵩有些许的失望,可是又一想,因为他们之间的事情脸红,也可以变相理解为因为他脸红吧,况且这么一来,他们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