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不,咱俩试试?”
“试试,我愿意。”
“那你别紧张,我慢一点。”
“好,殿下小心些,我怕疼。”
“放心吧,我有经验。”
……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五月立时停止了思考,怎么办,他们在干什么?我要不要闯进去阻止一下?不不不,时公公说了不能冲动,再听听。
五月这次将耳朵贴在门缝上,仔细倾听。
“这样可以吗,殿下?”
“好多了,你放松,胸挺起来,腿叉开,再开大一点。”
“我好像有点不行了。”
“坚持一下,就快好了。”
“是我没经验,让殿下辛苦了。”
“不辛苦,看你这样,我很愿意。”
“那我再努力一下,争取不让您失望。”
“很好,你做得很好,咱俩很合拍。”
……
五月:……听懂了,可是不能进去。哼,臭男人,没想爷竟是个禽兽,好生气哟!
寒风凛冽,吹得窗框瑟瑟发抖。
屋内烛火俱灭,只有燃着的炭火隐隐发出微弱的光。
过完年便要入春季了,大邺重武,每年的春猎便成了孝淳帝和世家大族们联络感情的最重视的活动。
李鸾嵩是大邺的战神将军,那是断然不能在春猎上出丑的,是以,二人一商量,反正这会儿也睡不着,不如手把手教沈确几招能应付得过去的功夫,也不至于到时候太过丢脸。
一想起上次荷花宴上的表演,沈确就觉得无地自容。
虽然这半年多她都十分认真地照着李鸾嵩给她画的小人儿图比划练功,可是毕竟不如当面指点进步得更快。
所幸,屋子里的炭火足,烘得极暖,两个人不一会儿都出了薄汗。
“觉得如何?”李鸾嵩问。
沈确点头,“我都记下了,回去会加紧练习的。”
“下次见面,我们再来切磋。”
沈确不好意思道:“辛苦殿下了,为了我这么费劲。”
李鸾嵩摆摆手:“不辛苦,我很乐意奉陪。”
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可还是对视了一眼,一起笑了。
很坦然,很磊落,心无杂念,纯澈透明。
五月却气得直翻白眼,还要下次切磋,不能骂就在心里骂:真是臭不要脸,我五月这辈子都不会干出这种事,哼。
“殿下这身上有许多旧伤,您跟我说说吧。”
那些可是英雄的徽章,说到这个,李鸾嵩更精神了。
每一处伤疤是在哪一仗留下的,当时多么凶险,简直命悬一线……他说得精彩绝伦,可比那路边的说书先生强多了,这可是真枪真刀拼出来的。
沈确听着,心里头不禁感慨,难怪他不愿同兄弟们多作计较,比起生死和国家存亡,这些当真算不得什么了。
五月在门口掖着袖子腹诽:切,有什么可炫耀的,就跟谁没有似的。
……
大雪夹杂着风的呜咽声,这一夜却睡得出奇地好。
翌日清晨,雪停风止,太阳又暖融融地照着大地。
送走了沈确,李鸾嵩才不紧不慢地回府。
翻过忙碌的两日,便是除夕了。
宫里头过年总是金碧辉煌、夺目绚烂的,人来人往的宴请如流水一般,好似永无止境。
到了晚上,沈确已经疲惫地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待着看月亮。
寂静的夜空骤然一声响,璀璨的烟花绚烂夺目,仿佛在漆黑的幕布上作出鬼斧神工的泼墨画,缤纷多彩、摇曳生姿。
大家都纷纷从大殿里出来观赏烟花,沈确趁机往人群后头挪动脚步。
时公公一直伴在她身边,瞧出来点儿意思,问:“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
沈确道:“想出宫去走走。”
“哎哟喂,今儿可是大年三十,宫外头是热闹着呢。”时公公心痒。
沈确纳闷,疑惑地看着他:“您不拦我?”
时公公一副我懂你的样子,道:“今年陛下特别开恩,宴请了五品以上的官员和家眷,而且,其他官员也有赐菜,殿下若是不走,一会儿少不了他们的轮番轰炸,那群老狐狸还能放过您,倒不如乐得自在,反正陛下也不舍得责怪您不是。”
所谓赐菜便是由皇帝开头,皇后、贵妃、及各位皇子为五品以下七品以上不能入宫赴宴的官员家中赏赐一道宫宴上的菜肴,是慰问,更是彰显了帝王对臣子们的关爱,于臣子们而言,这便是殊荣。
沈确想起来了,往年张府也有,因为张成儒的缘故,每年家中都会得到宫中赏赐的菜肴,而那道菜婆母顾氏从来都是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好好地供奉起来,直至大年初五迎了财神,才能动筷子。
其实就是一道菜,搁置了那么些天,别说味道如何了,恐怕早就都不能吃了,是以沈确从未在意过这些。
然而,年年都有的待遇,今年肯定是没有了,不知张家的人这个年过得怎么样。
时公公说:“老奴最是知道殿下,不喜这种场合,所幸大过年的,随您高兴,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老奴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