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晴递出根藤条,“二嫂,你要不要用鞭子,抽我二哥一顿?”
江洪涛勃然大怒,“江婉晴,你个搅屎棍,就会落井下石,看到你哥被打,你还不知道拦着,还给她递鞭子?”
江婉晴笑眯眯,“哎,二哥你此话差矣,家里最大搅屎棍不就是你吗?我这是为了家里的和平,你就暂时给二嫂泄泄气吧。”
江洪涛:“……”
又是一阵叽里咕噜的咒骂。
江坚丰闭了闭眼,一屁股坐下,懒得再看狗咬狗。
他早对他们不抱希望,只要不是对家人下毒手,蠢人也蠢得坦坦荡荡。
他看向江行洲忽然道:“行洲,你给爷爷说,你大嫂和你说什么?”
他本来对许知知,并无太多要求,只要能给司辰,生下可爱的宝宝,而司辰也有人陪伴,那他就再无遗憾了。
可是说到底许知知,家底还是太薄了,对她不满嫉恨的多的是。
江洪涛还只是言语挤兑,可要是换做其他人,就会想凭什么她行,而我不能嫁入江家?
就比如以前欺负知知的那个,就是把她往火堆里撞,就是把她当做可有可无,随便都能取代的人罢了。
这世界只要有了钱权,别人自然会重她,敬她,讨好她。
可若是许知知对生意也有兴趣……
那他还真是好奇,许知知有什么见解。
他若有所思捋了捋胡须,道:“我倒是想知道,你说到底,是你嫂子不懂,还是你不懂?”
林有慧讶然停下鞭条,不解老爷子为何,问出这么离谱的话。
他们行洲虽没江司辰厉害,那也是从小接受精英教育,还能有什么他不明白,而许知知这丫头片子知道的?
哼,一个乡野出来的青蛙而已。
江行洲愣了下,犹豫道:“大嫂说她不懂,但我觉得她说的有理。”
他道:“大嫂说最近油价是涨的。”
江洪涛捂着屁股回来,闻言脸色一黑道:“就这一句?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知道油价涨是有多了不起,开车去加个油不就知道了。”
江司辰扫他一眼,“二叔,你的脑子如此简单,难怪重工亏得那么狠。”
听到这里江洪涛立刻炸了,他虽看不起重工的业务,削尖了脑袋想往电子挤,可他好歹也在江氏重工十几二十年了。
说他亏得狠那不就是否定他的过往吗?
他当即炸毛,“臭小子,你头脑是不简单,怎么不把重工接手了,让我们行洲去其他部门?我这几年是亏得狠了,看那不是碰到疫情,钢材又上涨得快,要不然就凭我扩充的决定,那是亏是赚还不知道呐。”
“二叔,你就别找借口了。”江司辰声音冰冷,无情打破他的幻想,“你难道是忘记了,那还在库存里停着的五艘钻井船?”
他侧脸如锋,凌厉得如钢刀般,眼底满是平静,却泄露出丝鄙夷。
他走到江洪涛面前,嗤笑出声道。
“难道你以为行洲突然提,油价是平白无故的吗?我确实是不明白,你扩产能为什么,会扩到钻井船上,在前面两艘闲置的情况,还愿意接另外三单,难道你那时候,就在赌油价会升吗?”
“可惜你却是赌错了,没想到正好撞上疫情,油价不仅没升,反而因为各国封闭,运价飙涨,油船不能靠岸,曾经一度跌倒过负数。”
“然后你又是后知后觉,在大家扩产大型集装箱船时,你没有抢过隔壁泡菜国,只能靠低价抢订单,又恰逢钢材暴涨,你说你这样不亏还能怎么亏?”
“我是没有明白,在船业低迷时期,你靠低价承接大量订单,为什么在集装箱船火爆时,你还是靠低价抢订单。”江司辰声音淡淡,身子忽然下压,凑到江洪涛眼前道,“难道是我们的研究投入还不够,让你这么没有自信?”
一通话说的江洪涛汗水淋漓,他惊惧得看向江司辰,怎么他知道的那么清楚?而后他忽然想到,在他儿子江行洲接手重工前,江司辰也曾短暂接管过,说不定他连库存几艘几辆都清楚。
他咽了咽口水,强自硬撑道:“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不过是来马后炮,泡菜国船业本来就强劲,我们不按低价抢能靠什么抢?你有本事就想出个办法,你以为我想亏成那样?”
“老子亏得多的时候,老头还限制我的消费,一个月就给我三千块,搞得我连
一番话说的怨气满满,他青肿的脸上夹杂委屈。
远处隐隐听到的佣人,闻言都惊愕的对视了眼,一个月就三千块,堂堂老总也混得这么惨?
他们在江宅里服务,一个月打底都是上万,逢年过节还能有礼物收,所以大家都不想离开。
还盼着江家长久富贵,说不定还能混上养老饭。
而江行洲感觉膝盖中一枪,一个月就三千,还不够他打个游戏,不会他以后也要混这么惨吧?
那还不如当条咸鱼,他什么也不做,也没少给他零花钱,要是让他爷爷看到那一路赤字,那还不得一怒之下,把他也给限制消费了?
林有慧是忍不住了,“爸,你听司辰说这么多,就知道我们有多不容易了,这重工实在是我们——扛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