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害怕。”江坚丰拍了拍扶手,示意她坐在他身边,用鼓励的眼神看她,“只是我们爷两说说话,就算说错了也没有关系。”
爷爷竟然执意要她说?许知知愕然。
她飞速地瞄了一眼周围。
大概是江洪涛得偿所愿,脸上得意至极,不仅就着烤全羊大快朵颐,还让佣人多上一瓶白酒。
张文英气虚体弱,管不了太多,秦芳菲就拿过管家权,指挥着佣人上菜,各种水果甜点鱼贯而出,也暂时没空管她。
许知知犹豫了一下,小声道:“爷爷这样问我,其实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吧,我说出来也不过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不过爷爷执意要问的话,那我就把我知道的说出来吧。”
许知知眯着眼,竖起一根手指道。
“我看过给大叔做投资的经理的组合,相当大的一部分资金,已经从股市中抽出来,反而投资到了原油基金上。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油价已经上涨了很大一轮,就这样的境况,你说市场不看好,我是有点不相信的。”
“所以我猜要不了多久,原来沉寂的活动,也会有复苏的迹象,我们的钻井船也能卖出去,说不定也不会亏太多。准确的时间我不敢说,就只能……”
“猜一到三个月吧。”
“一到三个月?”江坚丰似笑非笑,“你就这么有信心?”
许知知又飞速瞄了眼。
没有人看她,就连大叔,也不知去哪了,只有陪着老爷子的张文英,听到他们两人窸窸窣窣的对话,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
反正她该丢的脸都丢了。
就算是说错了也不怕什么。
总不至于爷爷奶奶,还真来征求她的意见?
许知知鼓起勇气道:“对啊,我看趋势最近的油价,都快到几年前的顶了,如果这样都不能卖出,那估计只能当破铜烂铁了。”
“哈哈哈,你还真是敢说,居然说我们江家的钻井船是破铜烂铁。”江坚丰突然哈哈大笑。
不等许知知着急,她不是那意思,他让人叫来江司辰,道:“你有眉目了吗?”
江司辰低声道:“我已经让人打听到,挪威钻井公司有意重新活动,想要勘探新的油田。现在全世界几乎都没有,新的钻井船订单,想要在建只能等三到五年,那我们手上的这批库存,就是最有竞争力的。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一两个月,我们就能把库存清完。”
江坚丰,“派人去联系了吗?”
江司辰,“我已经让秘书,跟他们联系上了,他们回复的也很迅速,看来是很有兴趣,已经约好这几天,就来商谈细节。”
江坚丰不意外,点点头道:“你做事我放心。”
他看向许知知道:“你说你是猜对了还是猜错了?”
许知知已经斯巴达了,她手上的羊腿肉,差点啪叽一声掉在地上。
难道大叔是超人吗?她一顿饭的工夫都没有,他就把事情都办妥了?
而且还是把,江行洲头疼到爆裂的钻井船,打听到了后面的销路?
江行洲也震惊了,他忙凑过来道:“哥,原来你早知道?”
“也不算是早知道。”江司辰神色漠然,他的视线有意无意,投向江洪涛道,“这条消息本来我早上才知道,本来打算等会儿你问起时,我就给你提一提,只是没有想到……”
他唇边勾出抹冷笑,“二叔和二叔婶,非要闹着去电子部罢了。”
江洪涛脸瞬间刷白。
他刚才喝了二两,脸还酡成一片红,现在都却不见了颜色。
那几艘钻井船,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自从前几年油价崩塌,撤单的撤单,拒收的拒收。
有些公司宁愿跟他们打官司,也不愿意执行合同,导致这几艘全砸在他们手上,更加重了财务报表危机。
然而就在他闹着转电子部,江司辰下一刻就给他解决,怎么可能会就这么巧?
江行洲有些崇拜地望着江司辰,幸好他没跟他爸一样,吵吵嚷嚷着要转行,所谓隔行如隔山,他爸在造船部都玩不转,更别提形势更复杂的电子部了。
他可不看好他老爸,在电子部里大展拳脚。
果然应该像他一样,懂得抱大腿才轻松!
他眼珠子一转,凑到江司辰面前道:“原来哥你接收重工部,是心里早就有准备啊,那把钻井船卖出去,看来是有眉目了,那其他你打算怎么办?”
他啧啧摇头道:“都怪我爸以前低价订单接太多了,结果现在疫情都完了,有些订单都还没有出清,想要盈利还真是难啊!”
一前一后语气两相对比,气得江洪涛摔碗,怎么他儿子不对他这么谄媚呢?
这个白眼狼他真是白养了,就会屁颠屁颠跟在江司辰身后气他!
江洪涛瞪了眼江行洲,黑着脸转身进屋。
林有慧虽有些吃惊,但到底很快冷静下来,只不过解决了钻井船罢了,江氏重工的麻烦多着呢。
只要江司辰接手了重工,他相当一部分精力,就会耗在重工部里,而他们被调进电子部,总体算下来还是赚的。
“行洲,你在胡说些什么!”林有慧轻叱一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