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提前(2 / 3)

“诗话中秋”特别节目,其实就是一个茶话会性质的谈话节目,主持人是金尚打过交道的吴蝉,编导是朱静筱,都是老熟人。

进入演播室后,金尚看到一张摆放着月饼,花生,瓜子和糖果的小茶几,边上有几张藤椅,屈老先生正在和一名穿着老式正装的中年男子在说话。

见金尚进来了,屈南容很高兴地招呼着。

“小金,总算到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杨琏杨会长……”

金尚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

“我是金尚,幸会……”

“我知道你,有名的年轻诗人,才子。”

“过誉了。”

坐定后,金尚打量了一下,似乎录制还没开始,没看到吴蝉和朱静筱。

至于坐在对面的杨琏,金尚也了解过,文联小有名气的古文派诗人,作家,好几部小说改编成了影视剧,话剧,在业内影响力不小。

其主张也相对保守,组了一个非正式的诗社,每年都出一到两篇诗集,是国内文艺青年眼中十分有分量的前辈。

作为召集人的屈南容,热心地说道:

“你们两个,不像我这个退休的老头子整天无所事事,有忙不完的工作。尤其是小金,我这个不怎么关心外界琐事的人,都听说起你在商界掀起了不小的声势。估值上亿的创业公司,入主老牌上市企业,当真不得了。”

说着的屈南容对金尚比了个大拇指,

“吟诗作对一等一厉害,金尚赚钱也不落人后。这下子,没人嘲笑咱们这些文人百无一用了。”

年纪不小,好胜心不少的屈南容,估计以前也没少被人指摘过,见到事业有成的年轻后辈,也十分高兴。

杨琏十分好奇地问道:

“做生意和写诗,哪个更难?”

“写诗……”

金尚略一琢磨,就给了个相对保守的回答,

“赚多赚少,总有个衡量标准,可诗歌的好坏,还真没一个统一的标准。”

这一点,不管是杨琏和还是屈南容,都比较认同,后者略微颔首说道:

“吟诗作对,是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说白了,就是文化人自娱自乐的一种排遣方式,咏物抒怀,借景生情,平时不好说,不方便说的,都在诗里。”

这倒也是,金尚也“文抄”过几首现代朦胧诗,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感触也十分不同。前世被奉为经典的顾城的佳作,这一世的影响力,还不如几篇情诗。文化背景有差异,结果自然大不相同,金尚也是无可奈何。

“这几年,我的身体越发不如从前了,前段时间还在医院住了半个月,酒也不让喝,也不抽烟了,感觉生活少了点什么。”

搁在平时,屈老先生说什么也得搞一点好酒宴客,尤其是文人小聚,怎么能没有酒水助兴?

现在说这些,也只是玩笑式的抱怨。

正儿八经的电视节目录制现场,也不可能真的上酒,茶叶倒是挺香,品质不错,据说是屈老先生从家里带过来的。

“要不是小朱(朱静筱)劝说,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外出,在家里歇着,和儿孙小聚,晚上看看中秋晚会,挺好。对了,小金,你是不是有现场票?”

“对。”

金尚回应道,

“位置靠前,但有点偏。小表姐要登台献唱,我得去看看。”

“就是那个唱《明月几时有》的吧,小姑娘不错,曲子也好,相当益彰。”

屈南容赞不绝口地夸奖道,

“那一张专辑里面的其它歌曲也不错,虽然不适合我这样的老头子听,但感觉很好,和其他那些故弄玄虚,为了叛逆而叛逆的矫揉造作之词大不相同。”

到底是前世经历过时间检验的佳作,哪怕其中只有不到一半称得上经典,也很难得了。

身为文化界的中流砥柱之一,杨琏对金尚这样的后起之秀也很看好。

自从全球化进程自九十年代初开始加快后,国外文化对国内同行的冲击越来越严重了。

传统诗歌的没落只是一个侧影,一些自古以来都深信不疑的道理,现如今也不那么稳固了。

站在屈南容和杨琏这等人物的角度和高度上来看,自然不会是那种故步自封,不知道与时俱进的老顽固,而是对变化太过剧烈的现世割裂深感忧虑。

欧美西方世界,深受宗教,种族和肤色等分歧困扰,国内也未尝没有地域歧视,文化孤立,封闭自守等弊端。经济的快速发展,能够弥合诸多矛盾,许多人都言之凿凿地声称,祖国再次伟大的契机就在眼前,借助全球化市场的推动,让稍显落后的国度再次焕发升级,是所有人都期待的。

但,这不是还没复兴么?

大而不是太强的尴尬,已经持续了好多年,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改善,谁也说不好。

顶层文化界的人们对未来之路稍显迷茫,社会层面的动荡,尤其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开始追求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和老派文化格格不入。

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金尚这个在年轻人群体中十分有辨识度的名人,就相当惹眼了,即便他没有高举诸如复古、复兴之类旗号,也在前卫摇滚,时尚流行,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