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你好美啊!”
“姐姐,你为什么不理我?”
“这里好热,桂儿不喜欢,咱们别在这里玩了!”
云予微被缠得无奈,只得丢下扇子,吩咐道:“白苏,你带人看着炉子,仔细着把药煎了。”
“是。”白苏温婉地答应。
白芷却不耐烦:“凭什么让白苏给她煎药?”
“谁煎药不是煎?”白苏笑着拿扇子轻轻朝她扇了一下,“我是想跟着娘娘学医术的,煎药怎么了?”
白芷忿忿道:“那也得看是给谁煎的!”
“白芷,不许胡说。”云予微已走到殿外了,又回头嗔了一声,“你既不煎药,还不过来?”
白芷转头看了看那个绕在云予微跟前笑嘻嘻的少女,忍不住又扭回了头,气道:“我真是看不过眼。”
白苏轻轻推了她一下,轻声道:“咱们心里明白就是了,何必在娘娘跟前发作?娘娘医者仁心,不会见死不救。”
“难道你还跟娘娘置气?”白苏往外看了一眼,只见云予微的影子都要不见,这才急着催促道,“还不快去跟着娘娘?你倒心大,放着娘娘单独跟她一起!”
白芷在原处跺了跺脚,恨恨道:“都是你们心软!”
说罢,拔腿跑了出去。
只见云予微手里拿着一只染得五彩缤纷的鸡毛毽子,正笑着同面前的少女你一下我一下地踢着玩,她们旁边围了一群宫婢,皆是又说又笑地给二人鼓掌叫好。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云予微带头鼓起掌来,笑道:“真厉害!”
而被夸奖了的少女,立马更得意了起来,愈发卖力地变着花样踢毽子了。
白芷站在人群外,看着无忧无虑踢毽子的张梦桂,只觉得愈发碍眼——因着张梦桂临上路的那番话,所以那杯毒酒没有将她毒死——那是年轻的帝王太过珍惜与云予微才刚修补好的情谊,到底手下留情了。
于是,那杯毒酒只是夺去了张梦桂大部分的记忆,使她变得痴傻,如同稚儿。
可这也没什么不好。
云予微得知这个消息后,也只是枯坐半宿,最终只是叹了一声:“前尘既忘,便是新生。”
从此倒真的对张梦桂心无芥蒂,甚至为了清除掉张梦桂体内的毒素,亲自为她开方子、煎药,仿佛张梦桂那夜从未做过背叛她的事,从未想过要置她于绝境。
白芷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这才觉得把心中那口恶气并浊气一起吐了出来;她调整了一下表情,拨开围在云予微二人身边的宫婢,摆出严肃的表情:“娘娘。”
“过来玩。”云予微在人群里笑着同她招手。
近些日子云予微的气色好多了,云鬓轻绾,点缀些许简单珠翠,虽根本不符合她作为贵妃的身份,但她不在意,宁昭亦不在意,无人敢多说什么;妆饰简单,穿得也更简单,因为不用去慈宁宫请安,她便常穿起夏衫布裤,虽然也用料华贵刺绣精致,但跟别的妃嫔的华丽衫裙无从可比。
“奴婢不敢。”白芷端起掌事宫女的款,已经很像那么一回事了,“娘娘今日已陪了贵人许久,还有不少宫务未曾处理。不如娘娘歇息一会儿,好养养精神处理宫务?”
云予微:“……”
她怀疑宁昭和白芷都是故意的。
自从那夜之后,太后在慈宁宫闭宫不出,彭清音随侍在内替皇帝尽孝,自然不能再掌六宫;于是作为六宫之首,统摄六宫的权利顺理成章地就回到了她手上。
等到张梦桂因中毒心智不足后,不仅宁昭,连白芷也突然变得勤奋了起来,每日督促她按时处理宫务,恨不能给她排个日程表,让她一时半刻都不得闲。
“好吧。”云予微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她真的要管宫务呢?况且太后寿辰将近,虽然慈宁宫闭宫不见任何人,但寿辰该操办的还是要操办。
“娘娘把张贵人惯得跟个孩子一样。”白芷扶了云予微,一转身,端庄不见,又是气呼呼的了。
“她现在可不就是个孩子。”云予微莞尔,并不以为忤。
白芷不满:“娘娘果然这么喜欢孩子,自己生一个就是了,何必劳心费力地管这么一个假孩子?”
“胡说八道。”云予微微笑。
“本来就是!”白芷却兴奋了起来,她越想越有道理,“陛下这么爱重娘娘,若是娘娘诞下了皇子公主,陛下肯定珍爱如宝,多好啊!”
“白芷!”云予微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难道娘娘没想过?”白芷笑嘻嘻道,“陛下和娘娘乃是人中龙凤,若是有了孩子,那必然品貌双全。”
“就数你嘴甜。”云予微摇了摇头,却也有些恍惚起来,她仿佛真的看到了一个可爱的小孩子,牵着她的衣角,甜甜地喊她“娘亲”;但很快,她便清醒过来,“陛下自然是真龙天子,但只有皇后娘娘才是与之相配的凤。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了。”
“娘娘一向不在意这些,怎么突然这样小心了?”白芷不以为然,“况且,秦姑娘也不是这般咬文嚼字斤斤计较的人。”
“你呀你,”云予微摇头,笑意却浅了许多,“我们虽不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