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彭氏,谋害贵妃,褫夺封号,降为才人,禁足长乐宫,阖宫不得出入!”
“彭氏结果如何,全看贵妃能否毒清!”
“凤泽宫掌礼女官朱延英,背主求荣,赏廷杖三十,逐出宫去!”
责罚的旨意一出,彭清音当即昏死过去。
“拖下去!”宁昭冷冷道。
“我看谁敢!”久不露面的太后姗姗来迟,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母后!”宁昭急忙上前。
“陛下就如此定了德妃的罪?”太后朝内室瞥了一眼,脸上浮出了些许冷笑——她还以为这个人终于消停了,没想到是留着后手在这里。
“彭氏谋害贵妃人证物证俱在,若不处罚,实在难以服众。”宁昭叹道。
“可依哀家看着,此事疑点重重,”太后冷笑,“知道你的心都偏着贵妃,但也别太偏得明目张胆了!”
“母后!”
“哀家还不知道你么?前段日子,贵妃闹出那样的动静,你不也轻轻揭过了?”太后眼看着宁昭的脸色铁青,终于慢慢地缓和了语气,“陛下,你与贵妃有情,可也别太寒了后宫的心。”
“哀家最了解清音那个孩子,一心向着陛下。退一万步讲,她即便真的犯错,陛下难道同她半分情谊也无?”
太后苦口婆心,宁昭却只冷笑:“章全过去看看,她到底是真晕还是假晕!”
章全应声而去,却是面露古怪。
“怎么了?!”宁昭冷声问道。
“才人……”章全顿了顿,想起彭清音已被褫夺封号,“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此言一出,殿中一片落针可闻的寂静。
“好,好孩子……”太后高兴得几乎要落泪,“陛下,这可是你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
“你们,还不快些好好地将德妃娘娘安置好,千万小心!”
“母后!”宁昭不满。
“难道你要你第一个孩子的生母位分如此之低么?”太后冷声道。
宁昭闭口不言。
满宫妃嫔,太后只看得上彭清音,如今彭清音是六宫上下第一个有孕的,太后怎能不高兴?连声地直接安排了,竟都没有顾得上去安抚曲妙一二。
曲妙得知太后直接将彭清音接到了慈宁宫安胎,气得差点儿直接吐出血来。
“娘娘千万别动怒,”思圆安慰道,“怀胎十月,中间难处可多着呢。”
“如今最要紧的是圣宠,陛下喜爱娘娘,若是娘娘有孕,那彭氏即使有孕,又有何惧?”思圆又鼓动道。
曲妙不由地心念一动。
京郊别院。
“我姐姐来接我了!”一天的学习过后,卓水秀眼尖地瞄见了窗外熟悉的身影,禁不住地蹦了起来,“仙女姐姐,我明天再来找你!”
云予微“嗤”地笑了出来,她站起身来,牵着卓水秀的手朝外走去:“走吧。”
“仙女姐姐,你要去我家做客吗?”卓水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云予微,她心思单纯,从不知卓水清与云予微之间曾有的那些暗流涌动,她喜欢云予微,便下意识地想要同她亲近,“我姐姐可会养花了,满院子都栽满了花,比我见过的院子都要好看!”
卓水秀满心骄傲,殊不知卓水清听到这些夸耀,只会满心不适。
“小孩子口无遮拦,少夫人不要在意。”卓水清朝卓水秀招了招手,“还不快过来!”
“怎么会?”云予微却没有松开卓水秀的手,反而笑着看向卓水清,“绣坊的事,可还顺利吗?”
卓水清顿了顿,躲开了卓水秀满目的崇拜与骄傲,若无其事道:“顺利。”
“那今日一起去看看吧。”云予微道。
卓水清顿时惊讶万分:“少夫人要出去?”
“是啊。”云予微点点头。
“可是……”卓水清心中怀着十二分的戒心,“秦公子说过,让少夫人在家中静心养胎。”
“他可做不了我的主。”云予微笑道。
卓水清十分警惕地看着云予微,总觉得她可能会借故陷害自己——毕竟,她意图做小不成,哪个女子能够大方到对情敌送房送钱送生意?这其中必然有更大的阴谋!
“绣坊还在修缮,到处都是尘土,恐怕不利于少夫人养胎。”卓水清道。
云予微并不坚持己见,听卓水清如此,便点了点头:“那改日吧。”
卓水清才松了口气,便听见云予微转头吩咐道:“柳妈妈,套车,我们出门。”
“少夫人不是说不去了吗?”卓水清脱口而出。
云予微点点头,迎了卓水清惊疑不定的目光,微微一笑:“这些日子在家养伤,实在闷得难受,便想要出去走走。”
“你……”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卓水清管天管地也管不到秦家少夫人出行上。
“卓姑娘别多心,我只是想要出去逛逛。”云予微点点头,转身便要上马车。
卓水清没来得及说什么,卓水秀却是欢呼一声:“仙女姐姐,我也想去!”
“小妹!”卓水清怒道。
卓水秀可怜巴巴道:“从我们村里出来后,我每天都跟着仙女姐姐读书认字,从来都没有出去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