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色的黑色战马,铠甲上编织着密密麻麻的金丝银线,大红色的披风在寒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兵刃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散发着幽幽寒光。
大片的镶金镀银又增添了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徐天道为了引诱罗震远率兵出城作战,直接将老营派了出来。
远远望去,密密麻麻的骑兵黑压压的,粗略计算不少于三万人。
烽火帮的老营端是军纪森严,令行禁止,为首的将官双手自然下垂,眉宇间满是轻蔑,整个人都是一种极其放松的状态。可他身后的一应悍卒,却是杀气腾腾,直勾勾的盯着民安城的城墙。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攻城,只是向大雍朝廷亮一下肌肉,让大雍铁骑多一些压力。如此一来,打起来便会多几分胜算。
“一群缩头乌龟,若敢出城,定让他们成为刀下亡魂。”老营的主将名叫白厉,四品武尊的实力,更是徐天道的心腹。早在出征之前,他便提议率军攻城。
不过被徐天道拒绝了。
白厉的确强悍凶猛,可老营的绝大多数士卒都是普通人。纵使他们悍不畏死,想要拿下民安城也得付出惨重的代价,尤其是那杀伤力极其的床子弩。
“将军,他们若敢出城,怎会站在城墙上?”
“兀那罗震远,有种的下来和老子大战三百回合!”
“哈哈哈,圣武帝那厮还没死吗?”
肆无忌惮的咒骂与疯狂的笑声交织在一起,老营的众位士卒纷纷高举兵刃,歇斯底里的吼道:“杀!杀!杀!”
声如滚雷,杀气盈天。
饶是双方相距六百步的距离,民安城的一应士卒也将他们的叫骂声听了个清清楚楚。至于为何是六百步,白厉也不太明白,只是潜意识告诉他,这个距离是比较安全的。
烽火帮老营的诸位将领正在狂喷垃圾话的时候,民安城上的士卒忽然动了起来。
正当他们满心疑惑时,一个巨大的铁皮喇叭被架在了城垛上。
罗震远清了清嗓子,鼓足真元疯狂问候起白厉等人的直系,旁系,与他沾亲带故的女亲属。城垛上的将士放声狂笑,时不时还会齐刷刷的冒出一句‘狗入的’,‘入恁娘’之类的响亮口号。
前段时间在辽山城抵御北蛮骑兵时,周孟德就曾经用过这样的方式让托盟暴跳如雷,盛怒之下直接命人攻城;虽然攻势迅猛,可造成的伤害却是微乎其微。
也就是那一战,罗震远等人才幡然醒悟。
有些时候,双方大战,或许不是一味的冲杀。
这次,他不过是把周孟德在辽山城的套路都搬了出来。
白厉气的脸色铁青,鼓足真元疯狂叫骂;可即便如此,他的声音也只和罗震远打了个平手,甚至还让罗震远骂的更凶了,连徐天道的家人都捎带上了。
老营的一票士卒都是跟着徐天道出生入死,立下过汗马功劳的。
哪里能容忍罗震远如此辱骂大王,当即便要催动战马给这些不知道的天高地厚的东西一点颜色瞧瞧。
罗震远骂的酣畅淋漓,骂的通体舒泰,高兴之下直接窜到了城垛上,堂而皇之的解开了战甲,吃着口哨放起了水,“哈哈哈……白厉,骂累了吧,罗爷爷赏你一泡热的。”
白厉脸色一沉,身旁一位白面将官骤然引弓搭箭。
铁胎弓发出了不堪负重的声响,一枚羽箭带着凄厉的呼啸声飞驰而去。
可就在这时,白厉也忽然抄起了一张铁弓。
可是这一箭却后发制人,瞬间便到了罗震远面前。
罗震远一个赖驴打滚,翻到了城墙出了不堪负重的声响,脊瓦也乱糟糟的掉了一地。
“哈哈哈,你这废物,这都打不中老子。”罗震远跳起来疯狂叫骂,一众士卒也放声狂笑。
两军对垒,疯狂骂娘。
自从徐天道造反,这些年就没遇到过如此无耻之人。
白厉暗骂一声,调转马头疾驰而去,一众老营的骑兵也呼啸而去,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呸!一群狗娘养的,还他妈想跟老子斗!哈哈哈,周兄弟果然满肚子坏……啊,兵者诡道也;你们记住了,那群叛党跑到城下就给老子打,躲远了就给老子骂。”罗震远狂笑几声,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城墙,来到了附近一家狗肉铺子里。
角落里坐着一位穿着普通,头发花白,胡须乱糟糟的糟老头子。
他小心翼翼的从汤锅里夹起一块儿滚烂的狗肉,放到蒜泥里转悠了一圈,又轻轻吹了吹才丢进了嘴里细细咀嚼起来,那张脸上也挂满了满足的笑容。
“丁爷,白厉来了。”罗震远一改之前的肆无忌惮,眼中甚至还有些许讨好的意思。
“来了又能如何?他们敢潜入城中,老夫也能好好活动一下筋骨。”丁崇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老酒,看到罗震远盯着锅子里的狗肉,骂咧道:“滚远点,老夫可不想跟你这憨货把酒言欢。”
丁崇是皇城司麾下探事司的勾押官,实打实的四品武尊,奉关康之命前来镇守民安城,其目的就是防止烽火帮派遣高手入城袭杀将官。
“嘿嘿嘿,您老既然这么说了,小子就放心了。丁爷慢慢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