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陵仙舟。
“伯母,您之前说有好几家想把女儿塞你家里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叼着糖葫芦的善胜伯母很是豪放不羁的把脚搭在仙舟舵盘上,准备启程前往净乐的白秋染不免有些好奇。
“看你小子也不傻啊,怎么净问些白痴问题。”
善胜王后微抬秋眸,只是“啵”的一声拔下嘴里咬着的糖葫芦。
“这不是好奇么。”
白秋染有些牵强的笑了笑。
“说起来也没什么,一切不过是孤那年年少一时意气惹下的桃花,那年男的没认识几个,喜欢我的女子倒挺多,也不知你娘她们是喜欢我什么,明明我耍的是最为粗砺的武器,爱去的地也是三教九流居多的赌坊,琴棋书画我是一窍不通,自诩风流的剑法亦是一招不会,每次回来都溅了自己一身血,我都这样了,她们一个个的还是馋我身子,若早知道会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在闯荡四洲山河时女扮男装了。”
对于自己的女人缘,善胜王后看了一眼不远处自己的梨花开山斧,有些郁闷的龇了龇牙。
“哥哥说了,胸大肌浮夸的女子孕气总不会太差。”
一旁觊觎糖葫芦的白晓月故作深沉的中途插入话题,想让善胜伯母奖励自己。
“胸大肌?嗯,我当初确实怪结实的,一个打你们十个爹。”
扫了一下自己胸口的雪白沟壑,低头思考的善胜王后思来想去,也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当初的运道确实不错。
“所以……伯母手上真有很多婚书?”
白秋染依旧在小心打听。
“有那么七八封,都是我当年路上相遇的友人之女,估摸着我儿以后怕是有得头疼。”
善胜王后语气无奈。
(真假?!那他当年为什么直到最后还是孤家寡人,就没一个女的看上他,您别跟我说这些婚事最后都吹了吧。)
白秋染听的一愣一愣,善胜伯母说的这些可跟他所知的那个他充满出入。
“南离凤氏,姑苏蓝氏、正阳江氏、鲁阳墨氏、青河苏氏、通天应氏、太苍纪氏、盛京谢氏,再算上你们傲来白氏,吾儿身上都有九门婚约了。”
许是感觉到白秋染质疑的目光,善胜王后微微拆开腰口的百宝袋露出了几门红艳艳的婚书。
对于眼前的事实,白秋染也不说话了。
此刻他觉得很六,这还是他头次听说那人除了他傲来白氏还有其余婚书的。
历史并未因为他这只还没煽动翅膀的蝴蝶引发滔天剧变,他也不认为目前顺其自然的自己能影响到在外游猎的善胜伯母。
换言之,那个人前世是真有这么多的婚书,也就是说,前世孤家寡人的那人起码被拒了九次以上。
该说不说,要不是重生一遭,他还真没想到后世被誉为一代武神的他竟会有这般多的尘世姻缘。
“那些人都是未来要跟月儿一样要嫁过去的么?”
许是对婚嫁之事的好奇,白晓月当即问道。
“强扭的瓜不甜,这谁都知道,月儿长大了要是不愿意,大可不嫁,伯母也不是恶人,允许月儿反悔的。”
摸了摸白晓月的脑袋,对于这些个婚事,善胜王后也不强求。
“那月儿是不是见了那位哥哥后就可以反悔了?”
白晓月试探性的询问一手,老实说,对于素未谋面的未来夫君,就算哥哥白秋染一直有意无意的让她好生跟善胜伯母说话,她心里依旧抗拒居多。
“自然。”
善胜王后轻笑一声,也是在白秋染干着急的目光中点头应允了白晓月的合理请求。
“话说回来,白小子,你叫的人到了没有,伯母我已经打算回去了。”
怕是因为等得久了,见白秋染要等的人迟迟不到,零嘴抹的差不多的善胜王后动了启程的心思。
白秋染见状,只觉得张道玄那厮真是有点脑后反骨长在身上的,这都跟约定的时间都超出半个时辰了。
最后他还是苦着脸跟善胜王后辩解道:“想是道玄师兄参玄悟道耽搁了时辰,以往他都是守约的,伯母要不再等上一等。”
“时间不等人,无论你说的那人是否守约,但在我这已然失信,看在小染你的面子上,我最多再等一刻钟。”
掏出一个日晷,简单校准方位后,对于失信之人向来没啥好感的善胜王后开始了归程倒计时。
见此白秋染也说不出什么辩解言论了。
大半刻钟后,一身白衣打扮潇洒沾带着一身酒气的张道玄这才姗姗来迟。
“这就是你那所谓师兄?”
看着底下身形都有些摇晃的张道玄,未曾表态的善胜王后给了白秋染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伯母……道玄师兄平常真不是这样的。”
腆着脸小心赔笑,有些想给自己擦把冷汗的白秋染心底已经把喝酒误事的张道玄骂无数次了。
这人,简直就是在耽搁自己抱大腿的效率。
“以前怎样我可管不着,现在我见他如何便是如何,庖厨有醒神茶,上船以后,端着给他喝了,要是事后他敢吐我船上,可别怪伯母不念旧情把人丢进北海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