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若是换做别的药材,程南星说不定都会拒绝云朗行,可偏云朗行提出的条件是龙骨草!
龙骨草和人参雪莲这种单纯的贵的药材不同,是拿着钱都买不到的!
若是有了这龙骨草,她就能救治更多的病人!
之前在和善堂外和吴郎中义诊的时候,来看病的穷苦人八成都有关节骨痛的问题,而这些人中又有一半都是家中顶梁柱,一家人都靠着一个人过日子。
可骨痛发作起来,少则三天多则半月,根本不能下地干活,一家人的生计也就成了问题。
若是有这龙骨草,还不知道能拯救多少人家。
程南星思来想去,最终还是点了头。
不过是教云朗行识字,这种动动嘴动动手的轻松活,能换来有钱都买不到的龙骨草,怎么想都不亏!
就这样,两个都觉得自己不亏的人,就这样定下了约定。
为了不让对方反悔,两人还拟定了一纸契约,一式两份,签字画押后一人一份。
“以后你每天都来教我认字,每月十五我派人把龙骨草送到和善堂。”
收起契约后云朗行说道。
“若是有事,差人来告知我便可,但如果你借着有事故意不来
教我,那我的龙骨草可是要拿回去的。”
程南星扫了一眼云朗行:“你当我是什么人?都签字画押了还能反悔吗!”
云朗行勾勾嘴角:“你最好是不会反悔。”
看着他的样子,程南星轻哼一声,转头把手里分好的药包塞进他的手里。
“这些药你两天换一次,等到还剩下一天的份量的时候告诉我,我再给你配新的药。”
说完程南星还耐心叮嘱云朗行,换药的时候要注意的事情,包括吃的汤药和忌口的食物。
交代完这些她才从定远将军府离开。
程南星走后,云朗行走到书房门口,手指轻轻摩挲手里的药包,眯着眼睛喃喃:“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将军,您说什么?什么什么意思?”
一旁的王二闻言问道。
云朗行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凛冽的眼神让王二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将军,您要是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多个人多个想法不是?”
思忖片刻后,云朗行开口道:“我总感觉她对我的态度很奇怪,有时候有些疏离,有时候又特别关切。”
“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原本王二只是想将功补过,弥
补一下之前在程南星面前把云朗行卖了的事情,可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云朗行问的竟然是这种事情。
“额……”王二吭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听着他吭吭哧哧的样子,云朗行眉间浮现一丝不耐烦。
“不问你的时候上赶着要说,问你了你又不出声了。”
王二也有些为难,他长到这么大相识的女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让他去猜女人的心思?不如再打他一顿!
憋了半天王二才开口:“将军,我倒是有个想法,但是怕您听了不高兴。”
“你看我现在像是高兴的样子吗。”
云朗行阴沉着脸盯着王二说道。
王二吞了吞口水,趁着云朗行没有变得更不高兴,他飞快的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将军,要我看,三小姐关心您,好像并不是那种关心……就是男女之间的关心,而是……郎中对病人的那种关心。”
“您想想啊,每次三小姐对您柔声细语的时候,不都是替您处理伤口或者抓药的时候吗?其他时候,三小姐对您好像也没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王二就立刻噤声。
因为云朗行此时看着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
“将、
将军,我突然想起来军营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说罢王二飞快的跑出了定远将军府,路上撞了人都没注意。
而这个被撞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季墨书。
此时的季墨书刚从和善堂帮完忙正准备去私塾教书,手里抱着一大包东西,都是冯郎中送给他的补药。
最重要的是,补药里面还包着程南星给他的银票。
王二这一撞,季墨书倒是没什么事情,只是手里的纸包被撞到了地上,里面的药材掉了一地,银票也都甩了出去!
季墨书匆匆上前蹲下,伸手正准备把散落一地的药材和银票捡起来,一只干枯的手就赶在他前面抓起了银票!
“这是我的——”
季墨书抬头刚说了四个字,瞳孔便突然缩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站在他面前捡银票的是个形容枯槁的老头,老头干瘦干瘦的,脸色蜡黄,眼底乌青乌青的,看起来像是几天没有睡觉了。
老头攥着银票,眼中闪着贪婪的光,飞快的把银票揣进了怀里。
“你小子!我找了你小半个月了!没想到你跑到京城来了,还赚了这么多钱!”
老头一边说,一边弯腰捡着地上的银票,咧着嘴
露着里面歪七扭八的黄牙嘿嘿的笑着。
季墨书双目圆睁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