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罗偷偷地从袖口中取出一根针先是扎了自己手指一下,痛觉让她嘴角笑意消失了,恢复了平时冷冰冰的表情。随后,她食指微勾,金针飞向玉如意的脖颈,刺了进去。
玉如意瞬间就不笑了,殷罗连忙走到他身后,悄悄把针取了下来,并且礼貌地朝明昉解释,“我这弟弟从小就不太正常,有时哭有时笑,没吓到二公主吧?”
明昉眉眼弯弯,摇了摇头,“没有,还是多谢殷姑娘了。”她仰头看向那被金针收起的罗帐帘子,又夸赞道:“殷姑娘武功很好。”
殷罗回以一笑,“谢二公主。”
聂人犀看这场景,对着报价的小二抬手,小二立马扯开嗓子喊道:“南二室,翠州闵家,出价二百四十两黄金——”
聂人犀配合地拿起紫檀木一拍桌子,“第二件拍品,由翠州闵家拍得,出价二百四十两黄金——”
五层,遮凤阁。
池夜叹了口气,但语气却是丝毫听不出情绪:“你赢了。”
谷上花颔首,“听到了,公子分析的也不错。”
池夜慵懒地眯了眯眼,靠在软榻上,“你的夸奖总是这么像讽刺。”
“我可不敢讽刺公子。下一场拍卖就要开始了。公子觉得,雪山参会花落谁家?”
池夜缓缓闭上了眼,声音已有些倦怠,“这是最后一场拍卖了。”
谷上花皱眉,“公子何意?”
“下一场拍品,不属于这场内任何一个人,即便豪掷千金,也是表面功夫罢了。”池夜说完,似乎想到什么一样缓缓睁开了眼,他朝谷上花看去,“不过,拍卖结束后,我们可以会会这场内最有意思的两个人。”
谷上花微笑,“明白。稍后我便让人给聂家少主传话。”
今日拍卖会终于进行到了最重要的环节,聂人犀手中的紫檀木一拍桌子,他道:“最后一件拍品,千年雪山参,起拍价六百两黄金!”
厅中一下子活跃起来,众人纷纷加价。
“七百两黄金!”
“上京皇商刘家,出价七百两黄金——”
“我出八百两黄金!”是殷罗他们东间的红剑门两兄弟加价了。
“西五室,芸城红剑门秦家,出价八百两黄金——”
玉如意不理解,“红剑门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殷罗摇了摇头,这红剑门在江湖上只能算得上小门小派,既没有世家支撑,也不主要经营送镖,怎么会敢喊出八百两黄金?
她不禁看向玉如意,八百两黄金,恐怕连他都得掂量掂量。
可是下一秒,玉如意就加了价:“一千两黄金!”
小二几乎是亢奋地喊了出来:“南一室,上京殷府,出价一千两黄金——”
殷罗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玉如意却笑嘻嘻的,“阿姐放心,我一定不是最有钱的那个。”
“一千一百两黄金!”
“东四室,阴山金家,出价一千一百两黄金——”
场里议论声纷纷扬扬,拍卖会于尾声进入了高潮,聂人犀笑容满面的坐在圆台上,认为今天可以大捞一笔了,可厅中忽然来了一个人,打破了所有人的“认为”。
那人被小二恭敬领上了楼,他走得很慢,步子却十分沉稳,穿了一身枯木色的衣服,里面却是暗红色的内衬,整个拍卖会场都随着他的到来趋于安静。
聂人犀扭头看过来,立马起了身行礼,“不知安泰司使亲自莅临听闲楼,是有何要事?”
梅承庭是笑着的,但是笑得一点也不真诚。
他先是环视了整个拍卖场,在看见明昉、殷罗和玉如意时也没有停顿,他的目光最终回到了聂人犀身上,“本司,是为陛下而来。”
他抖了抖袖子,语气散漫但是不容置疑,“宫里贵妃娘娘的心疾又犯了,皇上听闻近日听闲楼要拍卖那个什么?千年雪山参?便令本司来看看,怎么样了?现在拍价是多少?”
聂人犀恭敬拱手,内心却十分紧张,“回司使,当下是一千一百两黄金。”
梅承庭似有所悟,“本司愿出一千二百两黄金,”他转身看向拍卖场众人,“不知诸位可愿意让给我啊?”
众人皆拱手行礼,“司使言重。”
有几名官员府里的人再开了口,“送去给陛下,为娘娘治疗心疾才是重中之重。”
梅承庭满意地点了点头,聂人犀也急忙道:“既是陛下所需,司使尽管拿去就是了,何谈什么黄金不黄金的事情?普天之下,大梁境内,什么都是陛下的。”
梅承庭笑着拍了拍他肩头,“听闲楼的少主,真是懂事啊。”这话听在殷罗耳朵里,却怎么都有点砸场子成功之后的幸灾乐祸。
聂人犀心里滴血,时局所迫啊!时局所迫!他只求池夜别怪他!下次举办拍卖会,一定要看黄历!怎么到手的千两黄金就这么飞了?还平白损失了一株上好的千年雪山参……
可是他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梅承庭从小二手里接过存放千年雪山参的红锦盒,又甩了甩袖子,“今日蒙诸位肯让出良药,陛下与娘娘以及本司,都谢谢诸位了。”他漫步准备下楼,临到楼梯口却回了头,又莫名其妙抬高声线道:“场里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