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日过后没多久,张自丛就与谢于荛成亲了,两人隐退于江西的一处村落,也没有再掺和过江湖之事,雪剑门再经历一些江湖风云之后,名气也大减,逐渐没落如普通门派。
八年前,东山府江湖动乱,有心人扰乱武林平静,硬要推选出一个武林最强者,令他号令武林群雄,得到消息的黄禅老人和张自丛都从南边赶了过去,两人同行到东山府,停留数日,事态解决清楚之后,黄禅老人就回到了白绮山庄,也没有再提过张自丛的消息。
若要是这么说来,这张自丛倒是有些生死未卜的意思,然黄禅老人回到白绮山庄第五个年头,就因经脉错乱练功血液不通阻塞而亡,孟清月和殷罗他们将其埋葬之后,倒是谁也没有再留意过数年前的东山府动乱一事。
江湖太平一至如今。
五人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终于在第二日下午到达了江西枇杷城外的镜庄。
殷罗抬眼打量着面前冗长宽阔的灰墙大院,这院子放眼一看足足有整个村落大小,在庄门的牌匾上雕刻了“镜庄”二字,殷罗皱了皱眉,她记得自己曾经在敬竹前尘录上看过,那张自丛和谢于荛隐居在枇杷城中的“张家”里,而并非什么镜庄。
彼时的张家不知在何时就变成了现如今矗立众人眼前的镜庄。
殷罗还记得,她的好友、现任踩雁派门主金叶娘,在得知那段有关于老门主李昶山为谢于荛断刀的旧事后,还曾因一时意气,从山北跑到了江西,想闯镜庄一见谢于荛,想知道是怎样绝色的美人儿才能惹得李昶山如此,只不过却连庄门都没进得去。
金叶娘回来就同殷罗讲述,这镜庄很是奇怪,无论她如何推门、打门、踹门、砸门,那红木大门就是安然无恙,是怎么也打不开。金叶娘起初以为是谢于荛出行未归,还特地在外面等了几日,却也没有等到那传闻中风华绝代的女子。
金叶娘是个急脾气,见这情形,一气之下就离开了江西,此行就算是白跑了一趟。
这回忆里所提供的信息并不能给殷罗什么帮助,不过却能让她肯定,面前这庄内,指定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事物,不然也不至于日日大门紧闭。
池夜先翻身下了马,看向镜庄上空的天,他能清楚的感知到,那镜庄上空的天气是与枇杷城有些不同的,江西近日是晴天,此时的天空应该是湛蓝色漂浮白云,可镜庄上空的天是灰蒙蒙的,就如同南夏的雾天一般,遮蔽了阳光,也分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
他心生警惕,又观察着镜庄周围的环境。
镜庄外是一大片枇杷林,翠玉色的枝叶茂盛,却显得有些怪异,就如同树木常生长在阴面而不见阳光那样,有些阴森的冷意,蔓延着爬上人的后背,让人想打哆嗦。
玉如意走到殷罗身边,发问一句:“阿姐,这儿怎么比当时的林城还诡异?”
对了!就是诡异,整个镜庄都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息,令来人望而却步。
孟清月和明昉将各自的马拴在了枇杷树干上,朝三人走来,他们两人也感觉到了这种诡异奇怪,皱起眉头,明昉先开了口,道:“阿罗,你觉得这儿有些怪吗?”
殷罗颔首,她下意识抬眸看向池夜,见他一直盯着镜庄上空看,便循他目光望去……
殷罗一瞬间皱眉,这镜庄上空颜色与枇杷城的上空颜色很是不同,就好像是脱离枇杷城而处在另外的世界里!
“我们稍后进去,千万小心些。”池夜破天荒的嘱咐了一句。
玉如意应了一声,吐槽着:“这地方怎么这么不像人住的?”
明昉也附和,“确实,从外边看着如同翠州城北那处闹鬼的宅子一样。”
孟清月在翠州那么多年,自然知道明昉说的是哪处宅子,他环视整个镜庄外观,也觉得这儿与那鬼宅有些相似,但镜庄周围的气息要比那个宅子更诡异一些……
他道:“这儿比那里看起来要危险很多。”
殷罗侧眸看了他们各自一眼,嗤笑一声:“别整那些有的没的,有句话叫疑心生暗鬼,你们应该知道吧?”她说完就径直朝那紧闭的大门走去,步子慢悠悠的,一点儿也不害怕。
玉如意见状不禁咂舌,对着身边的池夜道:“你看见了吧?我有时候都好奇,她一个女儿家,怎么做到胆子这么大的……”话虽这么说,但他很快就跟上了殷罗,也向大门走去。
明昉有些害怕面前这诡异的镜庄,所以当她见殷罗毫不畏惧走去大门时,她心底很是愕然,惊叹着殷罗可真是跟别人不一样,她抿了抿唇,弱声发问:“这庄里要是真有鬼怎么办?”
池夜挪了步子,头一次主动回答了明昉的问题,他语气仍然不咸不淡,道:“即便是碰见鬼,打头阵的那人也会先将鬼杀了,你怕什么?”
孟清月知道他说的是殷罗,他低眉弯了弯唇,也抬步向大门走去,刚走了两步,他似乎想到什么一般转头看向明昉,示意她跟上。
明昉有些抗拒,她自小在宫里长大,常听太监宫女们讲些怪事,其中就不乏闹鬼宅院的。她不怕打打杀杀,也不怕什么心机算计,就是怕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你害怕,对吗?”孟清月嗓音温柔,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