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棺椁周围,竟然满是枯骨和半截的、已风化的墓碑,看起来这山洞倒是像极了乱葬岗,一瞬间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这般看来这山洞倒是空旷至极,外面兀的传来几声野狼呼啸,玉如意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环视四周,目光到上方的时候又被吓到,他扯了扯河淡的袖子,“你快看!”
河淡仰头看去,只见这山洞高耸极了,两人周围的石壁都被一层层建成了拜访棺椁的环形阶梯,不单地上这一层,那上面是数不清的棺椁枯骨……
“这得死多少人啊。”玉如意惊吓中感叹。
“灵州山葬墓,十年风霜路。说的恐怕就是此处了,若书中记载没错,这山洞应当是灵州百姓的山葬墓群。我虽不知死了多少人,但曾听说,灵州的山葬墓一共有四处,这里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玉如意紧紧皱眉,眼前数不清的棺椁和形态各异的枯骨交织成一副悲剧,呈现在他们两人眼前,对比鲜明至极,他心情复杂反复,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于是拽着河淡的袖子用真气照明向出口走去,然而两人刚走到出洞口,玉如意往前再走却一脚踩空,河淡忙把他扯了回来,零碎的石子掉落,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玉如意向下探去,在黄白色真气的照射下,两人终于看清!近在咫尺竟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旦失足落下定然去见阎王了!
河淡扯着玉如意回了山葬洞内,“此时正是夜里,若走错一步怕是要没命,不如等到日出再跑?”
“难不成我们今夜一直跟这些棺材和白骨呆在一处?你不怕见鬼?”
河淡没有言语,只是反问:“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我阿姐说没有,我不知道,我未曾见过。可就算没有鬼,我也不想跟死人呆在一起。”
“你阿姐?长林盟的三掌教?”
“是。”
两人一边慢吞吞往回走一边闲聊,仿佛只要两人不停的说着话,身侧的景象就显得没那么可怕了。
“说起来,你阿姐长得倒是跟北辽皇宫里的那人像极了。”
“别胡扯了,我阿姐是正经八百的大梁人。”
“是吗?”
“我骗你干嘛?”玉如意在他们之前的位置坐下,环视周围,越发觉得心里难受,他拿胳膊碰了碰身旁的人,唤了声:“河淡。”
“嗯?”
“咱哥俩儿不会真要在这儿跟他们呆一夜吧?”
“可能真要了。”
“滚啊!!你不是北辽最聪明的棋魁吗?你快想想办法!”
“不要,你不是大梁最年轻的上天鉴圣主?你可以算算有没有另外的出口啊。”
“?尽信术则不如无术,你懂不懂?”
河淡“哦”了声,又打了个哈欠就闭上了眼,看样子是要休息了。
玉如意深深吸了一口气,发誓这家伙敢睡着,他就扮鬼吓死他!
崖下,草屋。
喂完昏迷未醒的池临静第五煎药,殷罗端着空碗走到院里打算冲洗药渍,草屋的主人栓草婆婆正在一旁收拾煎药用的柴火,殷罗三下五除二将碗洗干净后连忙去帮她的忙。
栓草婆婆年过六十,总弓着腰,做起事情来缓慢又艰难,前日殷罗背着池临静走了不知道多久,才意外到了栓草婆婆的家。
说起来外界都传灵州百姓是暴民,可栓草婆婆却和蔼极了,殷罗叩门求助,栓草婆婆立马开了门请他们进来,还专程腾出了堆放衣物的屋子给池临静住。
天无绝人之路,这栓草婆婆已故的相公以前曾是灵州城内的大夫,这草屋里留下了不少能治内伤的药,连带着栓草婆婆也懂些医术,倒是让殷罗悬着的一颗心稍微放了下来。
殷罗帮她收理好柴火,一老一少便坐在了台阶上谈论池临静的伤势。
“今日这是第五煎药喽?”
“对,他还没有转醒的征兆,想是伤的太重了。”
栓草婆婆摇了摇头,“老婆子早先就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故此就一直没说,这儿郎体内啊,是不是留有旧伤?这滚下山崖来,兴许是牵连了旧伤,才会如此。”
“旧伤?”殷罗反问了一句,她倒是没听说过池临静有什么旧伤,他可是南夏的摄政王,一挥手就是万人军队替他冲锋陷阵,他体内还能留有很严重的旧伤??况且他武功那般好,能将他打成重伤的,那得是什么人物??
“丫头,你不知道吗?”
殷罗看着栓草婆婆摇了摇头。
“既如此,那老婆子就稍微同你说说?”
在得到殷罗的点头肯定之后,栓草婆婆便叙述:“他体内经脉十分不稳,连带着五脏六腑也弱的出奇,想来应该是几年前曾经遭到过重创,且在伤未愈之前就又强行运功,这才导致一受伤就会如此严重,老婆子虽然不懂武功,但也能看出来这儿郎体内气脉深厚,非一般人,可这越是气脉深厚的人,受了重伤,这伤埋的越久,你懂这个道理吗?”
殷罗点头,问着:“那依婆婆来看,他这种情况,应当如何?”
“没得办法。”栓草婆婆叹了口气,“人的经脉身体是自己的,一生只有这一副,不可逆转不可重塑,若要根治,那只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