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上天鉴新任小圣主,爱财如命,只需要多准备些宝贝,自然能够见到他,再说了,多年前朱瘦城一案,阴错阳差,至今死守的不过是朱瘦城中的人,与小圣主没什么关系。”
明之渡微微垂眼,回忆着当年发生的事,嗤笑道:“明赫啊明赫,本王见过最愚蠢的人也不过如此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至交好友送死却不阻拦。对不住玉卦老人的时候只想着把上天鉴留在皇宫,好保留住大梁的气运。令自己最亲近的姐姐的爱人娶了别人不够,还亲手逼的自己姐姐远走江湖。明知道故人之后流落何处,也不接回上京,任由他们在那乌烟瘴气的江湖里长大,囚禁井河戏子让他为自己打探消息,还亲手杀死了自己爱的江湖女子。这要多失败的人才能做到这一步呢?可这大梁,竟然在他手上十三年!”
孟再仕静静垂眼听着,实在不敢搭话,跟了主子这么久,他还是很了解主子性格的,主子是打心眼里厌恶、反感崇文帝,十三年前的三王之争他也看在眼里,主子一直都不服气也不甘心,明明崇文帝是那样的中庸,若非他身边有殷介林和梅承庭相助,那三王之争他将会是第一个没命的家伙,可偏偏……
孟再仕无声叹了一口气。
“上天鉴的小圣主如今身在何处?可出城了?”
孟再仕连忙回道:“他与北辽棋魁分开之后,就自己徘徊在五牙山附近,也不进山也不出城,好似在等着他的同伴。”他说到此处脑海里突然想起来另一件事,便又道:“还有一事,主子,灵州山内的煤矿已经开采的差不多了,只等着运出城去送往苹都了,那些负责开采煤矿的灵州百姓该作何处置?”
明之渡的视线透过暗色纱幔落在孟再仕的脸上,“让我们的人暗中帮一下上天鉴的小圣主,让他尽快和红衣他们汇合,同时,灵州城内负责看管周安岳府邸的人可以撤了,他们并非是我们绝对的敌人,倒不如放行引进来,待他们进城安顿好,本王要单独见红衣一面。至于那些百姓,你便看着处理,煤矿的事不能被灵州城以外的人知道。运去苹都,走的是什么路?”
“从灵州到苹都相隔甚远,单凭山路水路没有办法送达,要走一条淮山官道,上熊刺岭,下周游湖,再过岳阳道,路便通了。”
明之渡低了低头,靠在驾辇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再次出声,却是道:“通知海砚山那边,我们的计划可以提前准备了。”
天知道苦等多日的玉如意在灵州城外看见红衣少女和青袍男子的那一瞬间有多欢呼雀跃,他的嘴巴快要咧到耳根子处了,只觉得自己应该感谢方才那一队岗哨营追兵,他们若不来追他,兴许他还得上山找呢,那一上山岂不是就与殷罗、池临静又错开了?
因祸得福,因祸得福。
殷罗与池临静两人刚下了五牙山打算进城,就看见不远处城门有一抹月牙白色身影向他们狂奔而来,她眉头渐渐皱紧,在玉如意即将扑到她身上的前一秒闪开了。
玉如意扑了个空,幽怨地转头看向殷罗,抱怨着:“阿姐,你变了。枉费我在这鬼地方饥肠辘辘等了你许多天了,你竟然躲开我。”
“许多天没吃饭了?”殷罗鄙夷地看着他,面前的少年人面色红润有神气,就连身上那天蚕纱衣明显也都浣洗过,一看就是日子过的很不错,哪儿有半点饥肠辘辘的样子?
玉如意在两人的凝视下不禁显得有些心虚的意味,他撇了撇嘴,才为自己争辩道:“我是实在饿的不行了才传信给留美人的,本来是只想着她派人给我送点银子来就行,哪知道五牙山上的岗哨盯得那样紧,信鸽还没飞出城,就被射落了,为了传个信,我可是特意把我的白玉冠都抵押典当才买来那只信鸽!”说着说着,他嘴角越来越向下耷拉,才来灵州一次,这鬼地方就直接将他为数不多的好感败没了。
池临静闻言若有所思。
殷罗则是提起玉如意的袖子,上下观摩后挑眉道:“既然信鸽都没能飞出灵州城,你这衣服是从哪儿洗的这么干净的?还有你身上这香气,分明就是上京城的谪仙楼才会卖的牡丹微露香薰的味道,难不成你已经见过灵州城里的那位,被他收入院下了?”
她说这几句原本是为了开玩笑,哪知玉如意竟点了点头,他面上表情很是正经,还反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眼看殷罗就要马上发火,池临静连忙接了话,他看了玉如意一眼,又远眺灵州城的方向,问道:“城中现在是什么形势?你如何见到的周安岳?”
殷罗立马意会到了他这话里的意思,再扭头望玉如意,只见他认真答道:“昨日驻守在周武官府邸外的哨兵不知道为什么全然被撤走了,我实在饿的厉害,早前信鸽被打落之际,就先守在了周武官府外,见哨兵离去,我叩门进府,也出奇的无人阻拦。同周武官说明缘由后,我就留在了府中,今日是特地出府上山,想寻我阿姐的。”说到此处,玉如意看了殷罗一眼,嘀咕着:“谁知道一见到她,她就不给我好脸色,哼,白瞎了我这么想她。”
殷罗侧眸看别处,不想跟演出可怜巴巴模样的玉如意对视。
“不过说来也怪,灵州城内有诸多哨兵分散在各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