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新仇旧恨(1 / 2)

见巳箐迟迟没回话,寅煌扛着他那虎牙锤子走到她前面,仰头看着殷罗,替她回答:“苹都城历来会在入秋时节开问剑坛,举办武林剑会。三掌教长住江南,不知道江中这小动静也是正常,但今年这武林剑会与往常很不一样,据说请来了各大门派的剑客,若能拔得头筹,便是苹都的座上宾,可以行东海,得绝佳珍珠。”

殷罗听完寅煌这话,有些迟疑的环视他们八人,“你们八位,有人用剑吗?”

聂人犀差点笑出声音,他尽力压低脸庞,不想让别人看见他脸上浮夸的笑。

但是他又想:真的不知道该夸殷罗还是该骂殷罗,你说她聪明吧她确实聪明,你说她傻吧她又挺傻,面前这八人都将武器拿在手上了,明明就没有剑嘛!偏偏她问的还真心实意的,你看她那表情,眉头微皱嘴唇微张,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人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聂人犀“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一边笑还一边看向池临静,目光触及池临静那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时他一瞬间不笑了,而是发问:“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他一伸手指向殷罗,“你不应该这样看她吗?”她才是傻子啊!

池临静目光上移,越过天际然后垂头看向自己手中的缰绳,没说话。

“回三掌教,我们师兄弟虽然不用剑,但我们师父岳阳道人以他那一手蜉蝣剑舞而名动江中,故此才受到了参加武林剑会的请柬,此番我们八人是替师父赴会。”

站在巳箐身后不远处的岳阳道观第五仙道官辰澈朝殷罗一拱手,回答这话。

殷罗闻声定睛看他,他眉眼相熟,也属于男生女相的范畴,且那一双清水眼透彻含情,虽朝着她拱手,但实在不算恭敬,他嘴角一侧微微上勾,怎么着竟多出些打量的意思。

“邬还椟。”她浅笑着道出了另一个人名,而后竟也朝着辰澈微微拱手,“久仰。”

“邬还椟?”聂人犀一听这人名不淡定了,“可是那位河东迷津谷的二把手?”他脖子似乎僵硬了,挪着脑袋朝辰澈看去,上下打量他,面前这金粉衣袍的青年生得如女人一样柔美,且周身散发着一股娇生惯养的气质,他甚至左耳朵上带着一个黄金质地的流苏!

可即使他这么打扮,也不显得娘炮,反而是像玉如意那样,让人一看就觉得不简单。

池临静也转眸子看他,他那一身粉内衫披挂金色流苏纱衣的长袍样式奇怪,远远比他另外七名师兄弟扎眼,若是细看,那金粉衣物上绣着这海浪波涛,在阳光下渐渐流动。

传闻中这河东迷津谷里有一江湖世家,他们世代练枪,代代英杰是武林枪王,那一杆长枪舞的游龙戏凤,可谓是出神入化,不过邬家与湘西闻家很是相似,都有些避世,但在江湖中,避世相当于让位,邬家好歹百年门派,怎么能彻底脱离江湖?故此,后来邬家就分成了两个派系,一个是由殷罗的拜把子四弟邬子寒父亲邬正带领的雪松坨,另一个便留在迷津谷了,几经流转也没什么消息传入江湖,只知道现在迷津谷的话事人是邬正的表弟——

眼前的邬还椟。

邬还椟朝她回礼,却只淡漠的看了一眼聂人犀,孤身走向城门,道:“三掌教客气,我们天黑前还需赶到城内客栈,便不多留。待进城之后若能相聚,我请三掌教吃酒。”

这语调慢悠悠的,马上就被剩下的七人的脚步声盖过去,殷罗调转马头,望着邬还椟的背影微微仰头,然后看向池临静,笑道:“你猜他最擅长什么武器?”

“用剑。”池临静回她一笑,“大名鼎鼎的河东迷津谷的二当家,竟舍弃祖传的枪法,改练剑,还真是让人没想到。”

“不是,你们俩说什么呢?他手上那不是拿着长枪呢吗?”聂人犀挠了挠后脑勺。

“你武功太差了。”殷罗翻了个白眼,“练剑的人和练枪的人路数和步子是不同的,他长枪的手势还有姿态,分明就是在拿剑嘛!而且人如果练剑练得很好的话,那周身会有剑气围绕。”她特意看了池临静一眼,然后重新看向聂人犀,解释道:“你没发现那邬还椟的气质和他有些相似之处吗?”

聂人犀想说自己看不出来,却又不想被殷罗和池临静小瞧,就点了点头,嘟嘴没应声。

“进城吧。”池临静看了殷罗一眼。

殷罗颔首,调转马头朝城内奔去。

日近黄昏,苹都城内愈发热闹,往来的路上常有些穿梭的人群商贩,推着车吆喝着叫卖,有卖胭脂水粉的、有卖糖葫芦糖人的、还有卖泥人的,一眼望去繁荣极了,颇有些上京城日暮的既视感。

“看来这地界被渊缙王管辖的还算不错,最起码百姓们看起来都安居乐业的。”

聂人犀望了眼发声的殷罗,摸了摸鼻头,拆台道:“也不知道是谁离开梧州的时候嘴里一直嚷嚷着要将渊缙王活活打死。”

殷罗鄙夷他。

她确实说了没错,但那不就是气话吗?若是她一人就能将这盘踞东海十几年的王爷给果断灭了,那她真是有实力。

她估摸着如果她真单枪匹马杀入了那渊缙王府,应当活不了半个时辰就被大卸八块了!

但有一说一,渊缙王诓骗蜂奴她的身世并且挑唆她杀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