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闻言看向刘裕道:“寄奴,不要冲动,此事为师自己会处理好的。”
刘裕将棺椁合上,走到谢玄身前深施一礼道:“老师,我已经有了些眉目,您就等我的消息吧。学生如今能自己保护好自己了。”
谢玄摇头道:“谢氏如今虽然没有了当初的威势,依旧是大楚的顶级豪门,敢对涣儿动心思的无非就是那么几家,你现在实力扛不住。”
谢琰也在旁边道:“是啊,寄奴。我知道你和涣儿要好,但是这件事你少掺和些吧,如果有线索就和师叔说,师叔会处理的。”
“......”
今天心情波动太大,谢玄刚刚坐下,就感觉浑身无力,想多和刘裕说几句话都不行。
等众人把谢玄扶回卧房,刘裕对谢琰道:“师叔,老师的身体怎么样了?”
谢琰摇头道:“你老师的身体情况现在属于谢氏的机密,去书房再说。”
“好。”
两人到书房坐下,谢琰看向刘裕道:“刚才谢氏的医者已经检查过了,你老师的身体已经药石无医,就算能挺过这个冬天,也绝对过不了下个冬天了。”
“什么原因?我老师今年才四十多岁啊。”刘裕虽然有准备,心中依旧悲恸。
谢琰道:“他的胃不行了,每日饮食都不能多,只能吃素菜素粥,勉强进食一盅。”
刘裕目光氤氲,声音微微颤抖:“治不好了吗?青州有孙游岳,徐秋夫两位先生,要不让他们来看看。”
谢琰摇头。
“你刚才说有些眉目,跟我说说,是哪家?”
刘裕看见谢琰的表情,立刻起身道:“师叔,现在没法确认,没有证据。你等我好消息,我必将拿下幕后凶手,告慰师弟的在天之灵!”
“坐下!”
刘裕摇头道:“师叔,谢氏如今众目睽睽,还是等我出手吧。我明天再来。”
说完拱手施礼,推开房门大步离开。
......
建康城,长干里。
“老大,人快到了。”
“所有人准备!”
“咔咔。咔咔。”
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二十多把弩机齐刷刷瞄准了街口。
“咔嗒,咔嗒。”
一辆华贵的牛车从街口逐渐靠近。牛车外跟着十几个护卫。
“先杀牛,人跑不了。”
等牛车再往近前,月光下,牛车上的珍珠帘反射着令人迷醉的宝光。
“放!”
“嗡!”
由于释放的时机一致,弩弦的声音居然重叠在一起,就像只有一把弩机释放一样。
“噗噗。”
“哞。”
老牛只来得及叫唤半声,就被扎成了刺猬,缓缓倒地。
“有刺客,保护大人。”
就在护卫们拔出武器,将牛车围住之时。
“咔嚓,咔嚓。”
几个酒坛子突然从两旁的房顶上扔下,紧接着“轰”的一声,牛车周围火光爆闪。
“散开,是火油!大人,快下车。”
护卫们反应很快,马上四散。
“嗡!”
第二轮弩箭再次飞来,十几个护卫无一幸免。
不过几分钟,刚刚吓人的火焰居然渐渐消散,街道上只留下一股酒香味。
“笃笃。”
一把宝刀敲击着车窗。
“你们是什么人?”车中一声怒喝:“知道我是谁吗?”
车外的声音慵懒道:“下车吧,虞大人。需要我上来请你吗?”
“......”
丹阳尹虞翼在车中沉默,看来这帮人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嘭!”
一支弩箭射进车内。
车外有人不耐烦道:“快他妈下车!想死吗?”
“下下,这就下。”虞翼赶紧出声道。
领头的黑衣人大手一挥。“锁了!”
“打扫一下,马上撤离!”
“诺!”
......
长干里,一处不知名的院落中,虞翼终于被从麻袋中倒出来。
一拿开塞口布,虞翼立刻喊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本官乃是丹阳尹,你们要想清楚后果!”
“行,没抓错人。”
“那是,你也不看咱是干啥的。”
“你是谁?”
虞翼见眼前的青年身材魁梧,隐隐有些面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我不想用刑,告诉我,谢涣是谁杀的,幕后主谋又是谁?”
“你是谢氏的人?”虞翼闻言再次道。
“我的耐心有限,第二遍,幕后主使是谁?”
虞翼心下急转,突然抬头惊道:“你是刘裕!你不是应该在青州吗?怎么会在建康!”
“认识我?”刘裕笑道。
“当然认识,青州刺史,东乡侯刘裕。”说着虞翼满脸堆笑道:“下官丹阳尹虞翼,见过侯爷。不知侯爷深夜请下官来,有何要事啊?”
“挺懂事嘛。”刘裕坐下笑着道:“我问你,谁杀的谢涣?”
虞翼赶紧道:“侯爷,下官真的不知情啊,那帮刺客是假扮的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