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霆渊头也没回地准备走。
郁晚晚只能从沙发上站起身追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衬衫下摆。
指尖在轻颤,郁晚晚强装着淡定开口道:“大叔,你……你还是留下来吧,我不想你出事。”
裴霆渊深吸口气,太阳穴突突直跳,眸色深邃:“郁晚晚,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邀请他留下的后果,她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他明明已经决定离开,不强迫她,也是不想让她以后想起这些事只有恐惧和后悔。
她却偏偏不知死活地跳出来拦住他,用那种充满关心和爱护的眼神看着他。
真当他是柳下惠吗?
他快疯了……
郁晚晚深吸口气,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抬头盯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帮你……”
女人纯澄的目光隐晦地落向老人腰腹处,嗓音有些发涩:“大叔,这种药如果不及时出来,后遗症很严重的,虽然我们两个多月后就会分开,不过我也不想欠了你。”
毕竟裴霆渊是为了救她才跑到这里来的,不然他待在林闻歌身边,哪儿会有如今的烦恼?
她这么做,只是为了以后想起来不后悔罢了。
女人唇瓣一张一合,说出口的话却精准踩中了裴霆渊的逆鳞。
明明对他没有丝毫感情,却甘愿献身。
这哪儿是想帮他?
分明是在折磨他。
“大叔?”郁晚晚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对他这种时候走神明显有些不满,“你到底还要不要的?”
她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这人却又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搞得她又想后悔了。
裴霆渊心底紧绷的一根弦彻底断了。
这个小丫头,分明就是欠收拾!
不给她一点苦头吃吃,她是不是以后遇到别人这样,也会挺身相助?
一想到这种可能,裴霆渊眼底翻涌的冷意就怎么都藏不住。
“郁晚晚,这可是你招我的。”
话音刚落,男人突然俯身一把拖住郁晚晚的膝弯,将她直接扛到了肩膀上。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郁晚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扔在了床上。
柔软的床铺将她抛了起来,又被蹭上来的男人压下去,绵密的亲吻随即而至,吻得她完全喘不上气来。
一夜风光旖旎。
一整夜,郁晚晚觉得自己的身体宛若海面上的一道扁舟,随着风浪起起伏伏。
到最后,她嗓子都完全哭哑了,也没换来男人丝毫怜惜。
次日。
郁晚晚先醒了过来。
她被一双如铁般的手臂紧紧抱着,险些喘不上气来。
裴霆渊呼吸很重,额头还有些烫,好像是发烧了,睡得很沉。
郁晚晚忍着身上的疼痛从他臂弯里钻了出去,蹑手蹑脚地穿上男人昨晚买的那套衣服。
床尾他俩的浴袍散落一地,男人闷哼了一声,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来,露出被抓得遍布伤痕的后背。
他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郁晚晚脸红了红,踮着脚来到门边。
怔准备出去,她又想起自己身上没钱,又绕去沙发上拿了男人的钱包。
从里面抽了两张纸币出来,郁晚晚又用酒店的便签纸给他留字条。
【大叔,借你两百块,回去还你!!!】
飘逸的字体透着一股洒脱不羁。
将便签纸贴在男人钱包上,郁晚晚关上门逃之夭夭。
倒也不是她想逃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裴霆渊。
还不如先彼此冷静冷静。
郁晚晚打车回到了市区颜漫的房子。
她在花坛底下摸出钥匙,熟练地开门进屋。
颜漫没在家。
郁晚晚简单冲了个澡,感觉身体头重脚轻的,好像发烧了,很难受。
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摸索着上了床,睡了个昏天暗地。
一觉醒来,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嗯?
郁晚晚四处看了看,眼神里闪过一抹迷茫。
她怎么在医院……
这时,病房门被人推开。
颜漫缓步走了进来。
“你醒了,小祖宗耶,我都差点儿怀疑你要烧死过去了。”
天知道,她通宵加班回到家看见郁晚晚昏在她床上时的感受。
险些被她吓厥过去。
郁晚晚单手扶额:“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跟我还客气上了,感觉怎么样?”颜漫突然凑近,几乎贴着她的脸,笑容暧昧,“昨晚战况挺激烈呀?看来你家那老男人宝刀未老呢。”
她并不知道郁晚晚被绑架的事,只是看见她身上那些痕迹,以为这两人终于滚了床单,郁晚晚不好意思跑回来了。
“滚!”郁晚晚脸色有些难看,“昨晚的事就是个意外。”
“意外那不也是做了,不如你就听我的,跟他假戏真做得了,这桩联姻我很满意!”
郁晚晚没好气道:“滚滚滚,没个正经,你还是去上班吧。”
“有没有良心啊,我一晚上没睡就来陪你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