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等我然后一起睡?”
郁晚晚诧异地看向男人,眼神充满了困惑和惊悚。
裴霆渊看着她的眼神依旧坦荡,语气还颇有些理直气壮:“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啊!”郁晚晚不由得放大了音量,又想起裴眠已经休息了,又压低了声音,缓缓道,“大叔,我们现在不需要演戏吧?”
裴霆渊脸色沉了沉。
郁晚晚自顾自地说:“长辈们又没在家,我就继续睡我的客房就好了。”
“家里有监控,还有佣人,要是爷爷奶奶突然问起,他们不敢撒谎。”
闻言,郁晚晚犹豫了一下。
虽然现在没有佣人在家,不过早上他们都来得比较早,的确有可能看见他们分房睡。
“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了。”裴霆渊先一步上了楼。
罢了,反正又不是没在一个房间睡过。
大叔对她不感兴趣,而且又没中媚药,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郁晚晚安慰着自己,亦步亦趋地跟着男人。
进了房间,她很快反客为主,抱着一块小毯子丢给裴霆渊,指着沙发说:“你睡哪儿!”
反正只要在一个房间就行了。
家里有监控,房间里又没有。
关上门,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裴霆渊抱着砸过来的被子,看着小丫头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有些郁闷,却生不起气来。
他很清楚,哪怕做了那事,郁晚晚也根本不喜欢他。
所以她才能毫无顾忌地答应跟陆修喝交杯酒。
心里酸涩上涌的同时,裴霆渊脸色微凝。
他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陷入了沉思。
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期盼郁晚晚是喜欢他的。
一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感情迟钝,犟嘴脾气倔,放在一个月前,这的确不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伴侣人选。
可他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变了。
想时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情绪被她的一颦一笑牵动,得知她掉落悬崖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心悸。
可他们这段婚姻的开始不过是利息的交换。
或许……他应该重新思考跟郁晚晚的关系。
咔哒。
浴室门被推开,刚洗完澡的郁晚晚缓缓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块干毛巾在擦头发。
随便擦了擦水珠,郁晚晚就丢掉毛巾,作势要往穿上爬。
裴霆渊看得眉头轻蹙:“头发擦干再睡。”
这么不省心,也不怕明日睡醒了头疼。
“好困……”郁晚晚嘟囔了一声,缩进被子里就没了动作。
裴霆渊眉心直跳,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去浴室拿了吹风机。
等他出来,郁晚晚已经迷迷糊糊地块睡着了,被他隔着被子抱了坐起来,脑袋还一个劲儿地往下点。
“别乱动。”男主拖住她的后脑勺,固定好后打开吹飞机慢慢吹头发。
他显然并没有做过这种事,动作很不熟练,好几次扯到了郁晚晚的头发,吹飞机温度过高,偶尔还能感觉烫到了头皮。
郁晚晚困意都让他折腾散了,不耐烦地嘟囔:“大叔,你怎么跟个老父亲一样啊,这么喜欢操心……”
让她好好睡觉不行吗?
老父亲?
裴霆渊紧绷着脸,又想起之前郁晚晚拒绝一个男人搭讪时说的话。
“我就喜欢年纪比我小的,毕竟找男朋友又不是找个爹。”
所以……
是嫌他老?觉得能做她爹了?
不过是大了十岁而已。
死丫头平日把他当叔叔也就算了,现在更过分,直接想把他当爹了。
好不容易吹干了头发,郁晚晚头一偏,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裴霆渊放下吹风机,认命地给她掖了掖被角。
也许是母亲的忌日将近,郁晚晚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她梦到了林韵。
准确的说,那不是梦,而是她小时候的一段记忆,在梦境中重现了。
这些年,郁晚晚努力想要回忆起关于林韵的一些细节,却始终无法触及,如今在梦里,画面清晰得宛若昨日刚发生过。
郁晚晚很小的时候,林韵身体就很不好了,几乎十天半个月都是住在医院里。
而郁谦远那时候已经很少去探望她了。
郁晚晚还记得哪天是一个阴雨天,保姆将她送到医院后,说要去接自己的孙子,就将她一个人留在病房。
她守着林韵打完了点滴。
记忆里,妈妈看着她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悲伤和不舍。
妈妈牵着她的手,送她到了郁家别墅门前,却没有进去,而是抬手摸了摸小郁晚晚的头。
“囡囡,你先进去,妈妈去给你买画笔,回来教你画画好不好?”
妈妈上了路边的出租车,始终没有再回头看过一眼。
郁晚晚也没有等来画笔,只在三天后得知妈妈去世的消息。
小小的她还不懂什么是去世,还不懂难过,就被郁谦远像踢开累赘一样连夜送到了乡下。
她在陌生的地方受尽欺凌和白眼,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