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霆渊骇人的目光直直看向郁晚晚,后者低着头,任由周琰搂着她把她带进小区。
他长久地站在原地,直到两人身影消失不见也没有动弹。
郑钧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低声道:“老板,大小姐打电话来了。”
裴霆渊没吭声,依旧执拗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他注意到一路上周琰都没松开郁晚晚的腰……
两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仿佛缠绕不休的连理枝,深深烙印在裴霆渊心里。
好半晌他才阔步上了车,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郑钧打了个哆嗦,小跑着跟上去。
……
楼上。
郁晚晚和周琰刚进入电梯,两人就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周琰摸着自己受惊的小心脏,频繁地咽口水,“老大,老大哥的眼神也太恐怖了吧,我刚才真以为他要杀了我……”
郁晚晚靠在电梯墙上垂着头,脑海中不断闪过男人走之前的最后一个眼神。
愤怒,不甘,甚至还有点委屈。
委屈?
郁晚晚缓缓蹙起眉毛,他委屈什么?
第一个破坏这段关系的人是他又不是自己,现在又摆出这副受伤的样子演给谁看?
郁晚晚有些疲惫道:“没事,他以后应该不会来找我了。”
周琰瞥了她一眼,有些迟疑地说:“我觉得他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老大,你说我们刚才演的他会信吗?”
郁晚晚撇撇嘴,“不知道,这男人一贯多疑得很。”
她瞪了周琰一眼,“你在外边玩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被他看到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到时候就露馅了!”
周琰嘿嘿一笑,忙不迭地点头。
电梯到达28层,郁晚晚跟着周琰回了他的公寓。
她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吩咐,“你先给我买个新手机,对了,手机卡也需要补办。”
想起把自己手机扔进池塘里的那个黄毛,郁晚晚就一肚子火。
她翻身坐起来,不悦道:“再去查一下今天晚上参加连敏柔生日会的,有没有一个黄色头发的精神小伙!”
周琰好奇的追问,“老大,精神小伙怎么你了?”
郁晚晚冷笑一声,“他把我的手机扔池塘了。”
“居然还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怎么就那么巧,我刚走到门口他就看到我了。”
周琰的神色一点点凝重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要害你!”
郁晚晚虽然怀疑,但也不是很确定。
“我只是觉得很巧,而且他为什么要把我的手机扔进池塘?是怕我联系人吗?”
周琰沉吟着点点头,“那我现在就查一下明家庄园门口的监控。”
“好。”
郁晚晚应了一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往房间走。
“我先睡了,你弄完了也早点休息。”
周琰应了一声又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
第二天,郁晚晚睡醒已经天光大亮。
她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摸过来看了眼时间,得,又迟到了。
既然迟了这么久,郁晚晚更不着急了,缩在被子里刷着手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屏幕上十来个未接电话。
有陆修的,还有明承允的。
郁晚晚打开微信准备向技术部的经理请个假,消息还没发出去,就进来一个电话。
屏幕上跳跃着“明承允”三个大字。
郁晚晚迟疑了一下,接通了,声音还带着刚刚睡醒时的沙哑。
她打算先发制人。
“明总对不起,我昨天晚上手机被人抢了没来得及通知您一声,我要请假。”
明承允的呵斥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声音沉沉,“你被人抢了?”
她理直气壮地说:“对啊,就在你家门口。”
“不可能。”明承允很果断的否认。
“明家安保非常严格,尤其是昨天晚上只会更严格,你不想上班编瞎话也得打个草稿吧!”
郁晚晚奇怪的“咦”了一声。
“可我的手机是真的被人抢了,而且被他扔到了池塘,要不是我身手好,恐怕你以后都见不到我了。”
他沉默片刻。
郁晚晚听到他在那头吩咐白帆去查监控,唇角微微勾起。
明承允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来上班?才上班几天就敢无故旷工!”
“明总,我都被人抢了!”郁晚晚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您不说关心我吧,连让我休息一天都不行吗?”
她痛心疾首地控诉着明承允,仿佛他是只会剥削劳动人民的万恶资本家一样。
对面默了默,“算了,明天必须上班!”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郁晚晚有点意外他这么爽快,切了一声,继续玩手机。
她从房间里出去的时候,周琰已经把早饭和电脑都摆在餐桌上。
屏幕上是周琰打开的一个word。
「老大我查出来了,昨天的生日会上确实有一位黄头发的精神小伙,他是连敏柔大伯母家的小儿子,上个月刚从拘留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