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抿了抿唇,没说话。
她确实是挺不理解的,但也不想过多的去关心他们周家的事。
周隽年继续:“有些事,辞深可能还没有和你说过。他和我,其实是同父异母。”
阮星晚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辞深他,是我父亲,在外面的孩子。”周隽年自己转动着轮椅,缓缓道,“我十岁那年出了车祸,双腿残疾,这辈子都不能再站起来,但周家需要人来继承,所以我父亲把辞深接了回来,那时候他才七岁。我母亲一直觉得是辞深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所以她很不喜欢辞深。”
周隽年说着,笑了笑:“虽然我出车祸这件事,怎么都不该怪到辞深那里去,可我母亲的想法有些极端,我只能尽量从中调和。再加上自从辞深接手了公司后,周氏在他手上发展迅速,甚至包括我父亲,都开始忌惮他。他们之所以那么着急让安安和季淮见订婚,就是想要借助季家的力量,慢慢去转移辞深手里的股份。”
尽管周隽年说的很隐晦,可阮星晚还是明白了几分,周辞深,其实是周家的私生子,他在这个家里并不好过,表面看上去是权势滔天的周氏总裁,实际上他爹
却因为他风头太盛,怕自己控制不住他,想要开始培养其他人了。
阮星晚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三年前周辞深的父母会不顾周辞深的反对,拼了命也要让她嫁进周家。
他们真正想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阮星晚手下意识的放在肚子上,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难怪周辞深怎么都不肯要孩子,要是现在周家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那他们一定会不折手段的……
周隽年又道:“辞深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他性格脾气冷了点,说话也常常不给人留情面,可他没有这个圈子里的阴险与城府。在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始终很清醒,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得是什么。”
“可能是因为从小的生存环境不同,辞深他习惯了以恶去看人,这也导致了即便他心里是想关心一个人,嘴上却依旧冷漠相对。有时候你不能听他说的话,你要看他做的事,那才是真正的他。”
阮星晚想说,他做的事也没比他说的话好到哪里去。
都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由此可见,周隽年这个哥哥,还是对周辞深有弟弟滤镜在的。
周隽年见她不说话,又道:“
我知道这些话由我来告诉你,可能不太适合,但这件事辞深是永远不会自己说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对他有所误会,导致你们之间……”
阮星晚露出一抹微笑:“周先生说这些话的意思我明白,也很感谢你那么信任我,把周家最隐秘的事都告诉我,可是我和周辞深已经离婚了,不管事他是面冷心热,还是嘴硬心软,都和我无关。不过周先生放心,你今天说的这些,我半个字都不会告诉别人。”
“我听佣人说你到这里来了,你……”
钟娴话说到一半,就看到周隽年身后的阮星晚,脸色瞬间冷淡了下来。
阮星晚道:“周夫人。”
钟娴看了一眼周隽年,又才看向她:“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已经考虑好了。”
“周夫人上次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我和季淮见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他和周安安之间的婚事,我也干预不了。”
阮星晚刚要拿出信封时,周隽年便道:“星晚,你和辞深离婚,他什么都没给你。这点钱你拿着吧,算是周家对你的补偿。”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说,阮星晚顿时觉得手都开始烫了起来。
阮星晚想也不想连忙道
:“不……”
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原来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了这个。”
身后,男人的声音冰冷而讽刺。
阮星晚:“……”
钟娴明显是不愿意见到周辞深,他一来,她就转身离开。
周隽年无声叹了一口气:“辞深,你误会了,星晚她不是为了这个来的,钱也是我让她收下的。”
周辞深伫立在原地,身形挺拔,语气是说不出话来的冷淡:“你不用给她解释,她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
“辞深……”
周隽年刚要说话,老管家就走了过来:“大少爷,老爷有事要找你。”
离开前,周隽年嘱咐道:“辞深,有什么话好好说。”
一时间,偌大的花园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阮星晚缓缓转过身,唇角微抿:“周总。”
周辞深扫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手里的信封上:“这次多少钱?够还欠我的么。”
阮星晚手指慢慢攥紧,脸色有些白。
“你有句话说的很对,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你把我钱还了,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周辞
深语调不紧不慢,甚至没有冷嘲热讽,却偏偏,让人感觉冷到了骨子里。
见阮星晚迟迟没有开口,周辞深又道:“怎么,是他们给你钱不够吗?你张嘴就是问我要周氏一半的财产,这点钱就能把你打发了?”
阮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