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应了一声:“好。”
她正准备挂电话时,便感觉自己另一只手被人握住,轻轻捏着她的掌心。
阮星晚垂下头,见周辞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握着她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一边收起手机,一边道:“怎么了?”
周辞深语气有些不满:“你又没戴戒指。”
阮星晚声音不由得弱了几分:“那还不是怕掉吗?”
“掉了我再给你买,掉一百只,我给你买一百只。”
“那是求婚的戒指,意义都不一样……”
周辞深道:“那买一只,我再给你求一次婚。”
阮星晚:“……”
倒也是不至于。
周辞深手上微微用力,让她拽了下来,让她坐在旁边。
他道:“就是因为你总是不戴戒指,才会让有些人觉得,他还有机会,到现在都不死心。”
阮星晚知道他说的是程未,笑了笑道:“好啦,我从明天开始戴。”
周辞深眉梢微抬:“这么乖?”
“……那不戴了。”
周辞深唇角勾了勾,手指扣住她的:“回去我给你戴。”
阮星晚靠在他肩膀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没什么是我不
知道的。”
阮星晚懒得理他,只是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觉得,丹尼尔应该挺喜欢的杉杉的,不然他也不会从医院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跑去找杉杉。如果……他当初没有被林致安带走就好了,后面也不会发生那些事。他和杉杉,也还……”
周辞深淡淡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没有被林致安带走,他可能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阮星晚一顿,感觉周辞深提醒了她。
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丹尼尔多少次在生死的边缘来回徘徊。
他应该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也知道了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到底是谁。
所以才会一醒来就去找杉杉。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杉杉身上也发生了许多事。
导致她不能再像是之前那样,以大大咧咧的心态再去看待他们这一段感情。
更何况,他们两个人从来没有确定过什么关系。
只是因为孩子,才会走到一起。
在裴杉杉看来,没有了这个孩子作为羁绊,他们自然而然,也就该分道扬镳,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
两个人都错过了,最在乎彼此的时候。
阮星晚长长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周辞深低声道:“别想那么多,如果他真的放不下,会自己想办法把她追回来的。”
阮星晚道想了想,认真道:“也对,在这方面,你是行家。”
周辞深:“……”
阮星晚脸上忍不住扬起了笑:“我给你炖了排骨汤,回去就可以喝了。”
周辞深不置可否:“事实证明,死缠烂打还是有用的。”
很快,裴杉杉便到了。
她应该是跑着过来的,站在走廊上喘着气道:“星星,周总……他还没出来吗?”
阮星晚站起身,还没来得及回答,急救室的门边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取下口罩道:“病人伤的很重,你们做家属的,看着他一点,下次不能再这样跑出医院了。否则,十条命也不顶用。”
阮星晚道:“我们知道了,谢谢。”
医生道:“行了,你们可以去病房看他了。切记,在完全养好伤之前,不能再让他乱动。”
裴杉杉还在喘气,感觉整个人脑袋都是懵的。
她记得,之前在楼下看到丹尼尔的时候,他都还好好的,顶多就是身形有些摇晃,看上去不太舒服,怎么就……
突然间说的那么严重了。
就在裴杉杉想的出神时,阮星晚走过来扶
住她:“杉杉,我们走吧。”
去病房的路上,裴杉杉脚都有些发软,也不知道是刚才跑得急了,还是从心底里升起的后怕。
如果不是阮星晚扶着她,她可能真的会站不稳了。
到了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到,丹尼尔正躺在里面。
裴杉杉见状,喉间忍不住发涩,哽的厉害,慢慢往里面走去。
阮星晚刚要跟着往前,却被周辞深拉住,后者给她递了一个眼神,她瞬间接受到。
阮星晚退了出来,轻轻带上门。
周辞深道:“走了。”
“这就……走了?”
周辞深“哦”了一声:“你还得给程未发个消息。”
阮星晚:“……”
……
裴杉杉走到病床前,站了好一会儿后,缓缓坐了下来。
她拿出手机,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和钟文博把话说清楚。
人家平白无故的挨了一拳,怎么都说不过去。
裴杉杉把电话拨了过去:“你……到家了吗?”
钟文博道:“到了有一会儿了,怎么了。”
“那个,医生说了,你的伤口不能沾水。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