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圣高见赵越被揍成这样,确实是下手重了点,他说:“让她滚进来。”
“滚怕是不能了,陛下,郡主是叫人抬着来的。”
什么?
赵越脸色一变,程京妤又作什么妖?
门外的人很快就抬了程京妤进来,她果然坐在一个简单的担架上。
入目脚踝肿的如猪头。
而一向明艳动人的程郡主,今日却素发披肩,面目憔悴。
她穿着件湖蓝的小袄,也没能撑起精神来,嘴唇发白,一阵风吹来就是一阵轻咳。
一晚上过去,昨日揍自己的时候跟头猛虎似的,现在变成小白兔了?
“听闻太傅好一通声讨,说京妤打了赵越,要在陛
程京妤说着,眼泪先掉了下来。
“我——”
以为程京妤今日不敢出面了,但她竟然是这副样子出现的!
赵越瞬间有点慌。
女人的眼泪果然是利器,萧圣高面色缓和了一些:“那你说说,什么事要闹到朕面前来?”
“赵越往我车里放蛇,陛下若是有心打听,必然知道京妤最怕蛇,因此昨日才忍不住气上心头,没控制力道。我知道错了,请陛下责罚。”
这个路数???
程京妤什么主动认错过?
有程玺的身份在那,又有皇后和萧蘅捧着,她向来是不将人放在眼里。
即使打了赵越,萧圣高也不能真将她怎么样。
这会儿竟然在认错!
赵太傅显然也没有想到,不由接道:“你知道便好!一个女子,打人如此粗暴,将来的夫君还怎么管教你,你——”
“但是太傅,因为赵越放了蛇,我走路回城崴了脚,又吹了夜风害了风寒,是不是赵越也要跟我道歉?”
“我跟你道歉?凭什么?放了蛇又不是不能坐车了,那蛇本就没有毒,逗你玩儿而已,你偏要矫情走路,怪谁!”
赵太傅脸色一变。
他一直避免将放蛇的事情拿出来说,想要模糊掉这个,好让萧圣高惩罚程京妤。
不料自己这个蠢货儿子——
程京妤一声啜泣:“虽然太傅向来教导我们,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京妤听进去了,但是赵越似乎没有,没关系,陛下,赵越不道歉就算了。”
小姑娘柔柔弱弱,一番话既将赵太傅捧高了,又将他‘教子无方’体现的淋漓尽致。
萧圣高的脸色越发难看:“放蛇在人小姑娘的车里,还怪人打你先来告状,太傅,你来朕这之前,没问清楚你儿子做了什么好事么?”
赵太傅急忙拉着赵越跪下来,猛一磕头:“臣、臣爱子心切,看他被打成这样心痛至极,这才情急之下匆匆而来,臣回去一定好好教导这逆子!”
“爹!陛下!程、郡主她就不该挨罚吗?”
“你还不知认错是吗?”萧圣高不耐:“难怪近日来太子也越发在宫中行事激进,事事爱争,毫无作为储君的仁德和谦虚,全是跟你们几个玩坏了!”
上升到太子,这事就不是小事了。
赵太傅吓出了一身冷汗,悔不当初,他怎么就带着这个蠢货来御前了呢!
“李德全,传朕的口令,赵越品行劣质,不适合再当太子伴读,即日起不准他出入宫闱,令,太子禁足半月,半月后朕要亲自靠他的功课!”
赵太傅瘫软在地,赵越更是脸色煞白。
将他的伴读取消,往后他就是全帝都的笑话!
程京妤适当地吸鼻子:“那京妤呢陛下?”
一副乖乖认罚,知错就改的模样。
萧圣高手一挥:“脚肿成这样子也生不了事了,回去养伤反思,下次再打人,朕让你爹罚你。”
出了阳宁殿,春华匆匆迎上来:“郡主!您怎么知道陛下一定会罚太子?”
刚才进宫前,郡主说赵太傅要是聪明点,不闹大,赵越可能没事。
但他要闹到萧圣高面前去,那她定然要赵越吃不了兜着走。
程京妤凝着那去宣纸小太监的背影,道:“很简单,皇帝本就想找机会罚太子。”
那日猎场上的事,以她对这位陛下多疑的了解,他心底本就堵了个疙瘩。
太子想娶她,又与赵越走得近,而今的事恰恰跟赵越相关。
昨日皇后和太子去南普陀寺的事是瞒不过他的,既然这样,
他只会猜测,是太子联合赵越又生事端,只为了娶她。
她哭的可怜,没有站萧蘅和太傅,那萧圣高就会消除怀疑她想要嫁给萧蘅壮大侯府的心思。
萧圣高自然就会罚萧蘅赵越,而不是罚她了。
一句话,谁觊觎皇位的心思明显,萧圣高就容不得哪个。
春华听完,简直要给她家郡主鼓掌:“你好厉害,居然将陛下的心思都拿准了!但是郡主,皇后太子不就更将矛头对准您了吗?”
程京妤眼中淬了冷,她淡声道:“我只怕她不来。”
前世她帮萧蘅,这一次,她要萧蘅输得一无所有。
母亲的仇,她要郁旎秀的命来填!
中宫。
萧蘅背手在殿中来回踱步,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样。
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