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帅之父李霖,乃雁门关镇关主将。”
“本帅之妻,乃当朝御史丞常旭之女。”
“本帅确实因这两层关系,与吕儒晦有旧,而吕儒晦亦借此为凭,在本帅被调任至居庸关以后,便扶持、拉拢,意欲同本帅联盟。”
“本帅深知吕儒晦狼子野心,但为了大局,这才故意同他虚与委蛇,为的便是今天!”
“马汉,你们皆是吕儒晦早在十年前就开始培养的心腹,表面上你们在居庸关为将、成家,但实际上,你们却另外还有一个加,留在中原享受荣华富贵,居庸关内所谓的妻女家人,不过就是你们用来做样子的!”
“另外,还有你们几个!也同样都是吕儒晦精心培养起来的棋子,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行雷霆一击。”
“早在十天前,你们便已接到消息,欲在今夜子时动手,开启居庸关,放关外的四十五万犬戎铁骑入境,本帅问你们,是也不是?”
最后的这一质问,李信一改自己那文质彬彬的形象,几乎是用咆哮的口吻给吼出来的。
当李信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帐内的众将皆大惊,而那些跪地挣扎的将领则一个个面如死灰。
李信说的,的确都是实情,是他们的计划。
而李信会知道,那也正是因为,在这个计划当中,他们都是要配合李信行事的。
唯有李信,才是这个计划的核心与关键。
可偏偏,李信这个原本同他们是一伙的人,竟然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打入我军内部的内应。
现在连带头大哥都变成内应,当场反水,他他们还能辩驳出一些什么来?
见那些将领以哑口无言,林栋面色阴沉的大喝道:“拖下去,砍了!”
一个砍字,决定了马汉等人的生死。
但他们却不甘心就此认命。
以马汉为首,众人疯狂挣扎:“林栋!林开山!李信!你们敢杀老子吗?”
“老子几人的手底下,也有好几万的人马!早在老子过来之前就有交代,若老子无法安然回营,他们马上就会造反,到时候居庸关哗变,关门大开,这个责任你们谁能负担的起?”
“我来负!”
一直都当做看客一般的林开山上前一步,冷声道:“你们真以为,本帅与李大帅下令,让你们不准带亲卫入营,是担心你们反抗吗?”
“现在,你们的那些亲卫早已被控制了起来,根本无人通知你们所部兵将。”
“而在此同时,本帅也已暗中派人,去接管了你们所部军队的指挥权。”
“你们真以为,在这居庸关内,可以搞小团体吗?”
“本帅蛰伏这么多年,甘愿同吕儒晦保持一个暧昧的关系,为的就是麻痹你们,然后在你们各部当中,安插本帅的人手。”
“现在,你们各部军中,基本半数以上的中级将官都是本帅的人,他们又怎么可能配合你们去寻那思路,去哗变造反?”
说道这里,林开山冷笑了一下,对林栋轻视:“父帅,孩儿叩请,亲自押这些叛逆下去行刑。”
林栋点了点头,林开山则是兴奋的裂开了大嘴。
马汉等人更是惊恐万分,叫骂连连。
可很快,被拖出帐外的他们,便在一道道戛然而止的叫骂声中,失去了最为珍惜的性命。
数颗人头,被林开山给提了进来,染得他满身是血,但他却毫不在意。
看着眼前昔日袍泽仅剩一颗人头的惨状,感受着帐内那浓郁的血腥味,饶是见惯了生死杀戮的武将们,在此刻也是心头一颤。
而从林栋出现,到马汉等人被杀,前后也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可以说发生的非常之快。
但林栋却清楚,杀掉这几个家伙容易,真正困难的,是如何处理后事!
毕竟,居庸关不比其他的地方,将领调动并不频繁,为了抵御犬戎人随时都可能出现的进攻,甚至十几年都不曾变幻。
而这,也就使得关内将领与将领、士兵与士兵之间,都有着极为深厚的友谊、羁绊。
而作为扼守大夏咽喉的居庸关,从其被使用之初到现在,也从未出现过叛徒。
马汉等人,可谓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偏偏他们都是可统帅五千兵马以上的高级将领,其麾下所牵扯到的军队人数,多达数万。
这,也就引起了一个极为致命的问题。
无论是身在大帐中的将领,还是那些被他们一手操练出来的士兵,都会因此而人心惶惶。
说到底,无论是林栋的惩戒,还是李信的证词,那都也只是一面之词,根本就么有任何切实的证据。
而马汉等人直至被杀,也都还在口口声声喊着冤枉。
这,就更加让众人感到彷徨,不安。
眼下也就完全是依靠林栋父子长久以来所建立起的威望来压着。
但如果不能给这些人一个心服口服的说法,单靠压,是压不住的!
甚至,当这个裂痕出现,不去重视之后,在强压之下,裂痕也只能是越来越大,直至彻底无法控制。
真到了那个时候,莫说是哗变,就是直接叛乱,也并非没有可能。
绝大多数的人,无论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