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日理万机,也能抽得出时间,本宫到是要代陛下多谢太上皇了。”才一见面,吕嬃便冷着脸,阴阳怪气的说道。
深知她这是不满自己前两日没来,楚逸也不介意。
踏前两步,与吕嬃并肩而立,楚逸轻佻道:“本皇便是再忙,得闻弟妹相邀,那也必须要马上过来不是?”
一语说完,也不等蹙眉的吕嬃反驳,楚逸便再度开口说道:“反而是弟妹你,这几天来乾坤宫倒是来的勤快。”
“陛下病重,本宫身为皇后,来此祈福乃分内之事。”
吕嬃的话,让楚逸冷笑了两声,他转过头,看着吕嬃那如画般的侧颜:“皇后,当真这么想吗?”
吕嬃神色冰冷的叱问道:“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意思!”
楚逸冷哼道:“若非本皇现能与你们父女分庭抗衡,这天底下最希望我皇弟殡天的,怕就当属你们父女二人了吧!”
“一派胡言!”
吕嬃面色一变,偏过头去:“休要在这里与本宫废话,众人还都等着你去为陛下请安呢!”
“这是当然。”
“不过……”楚逸戏谑道:“在为陛下请安以后,本皇到是还想去一趟凤仪宫,为皇后娘娘您请安,不知是否方便呢?”
楚逸说的极为正式,语调却轻浮无比,说是请安,还不如说是调戏。
吕嬃凤眉含煞,狠瞪了楚逸一眼,正要发作,对方却已长啸一声,直奔文帝的寝殿走去,丝毫不给她发作的机会。
吕嬃憋了满腔的怒火,却又无从发泄,只能愤恨的攥紧双拳,紧咬着樱唇。
这时候,楚逸已经走到了寝殿内。
躺在病榻上的文帝和前段时间并无多大差别,只是更加的清瘦了一些。
现在他的看起来,与那些饱受饥荒璀璨,形如枯槁的灾民亦没什么区别。
虽然对这个便宜弟弟没有任何感情,但楚逸却不希望他就此驾崩。
在见到这一幕后,立时皱起了眉头,对左右问道:“为何陛下的身形越发枯瘦了?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随着凉宫的权势日益强盛,楚逸的威严亦越发可怕。
仅仅只是这么随口一问,边上伺候的宫女、太医便已被吓到纷纷跪地,面色苍白颤栗不止。
“还请太上皇恕罪。”
“陛下的病情虽暂无起色,但亦无恶化,还算稳定。”
“只因陛下昏迷时间过场,无法主动进食,全赖流食辅加以补药续命,所以身形才会日渐消瘦,臣等对此亦束手无策啊!”
听到太医如此说,楚逸眉头皱的越发深沉。
虽然他来自后世,但楚逸也不是全才,根本不通岐黄之术。
眼下的他,也仅仅知道文帝自幼便身体不好,成年以后更感风寒导致病情加重,但具体是什么原因他却不知。
只看文帝目前的状况,能一直吊着性命,却也算是不易。
“你过来。”
楚逸冷眼看向太医,命令到。
太医不敢迟疑,连忙起身,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楚逸身边。
楚逸压低着音量,在太医耳边问道:“去年,本皇曾问过你们的府令,陛下到底还有多少时间,当时你们府令的回答是三至五个月。”
“现,五月期限即至,本皇再问你一次,陛下还有多少时间?”
虽说医不避讳,但床榻上躺着的却不是普通人,而是大夏帝国的主宰。
惊闻楚逸如此询问,这名太医顿时被吓到面色惨白,肝胆具颤。
不过,在楚逸灼灼目光的直视下,他却不敢有半点隐瞒或是卖什么关子,只得以轻若蚊喃的声音回答道:“回禀太上皇,臣不敢隐瞒。”
“陛下目前的情况已非丹石可医,能坚持到现在,权凭一口气吊着,这口气什么时候散了,便是天崩之时。”
虽然没给出一个准确的时间,但也算做出了回答。
文帝的寿命,确实已至临界点。
“本皇知道了。”
随口应了一句,楚逸深深的看着病榻上的文帝,长叹一声。
无论文帝是为了确保江山稳固,还是为了让他以监国之位重掌大权,或是因为其他的什么羁绊割舍。
但无论如何,能一口气吊到现在,都足以证明他这个自幼便体弱多病的弟弟,究竟有着多么强大的意志力。
眼下,楚逸所能做的,也就是祈求文帝可以再坚持坚持,最起码也坚持到他有能力面对最坏的情况,强行复位登基为止!
从文帝的寝宫中离去,楚逸来到吕嬃身前:“本皇已向陛下问安,不若现在让本皇送皇后你回宫?”
旁人听到这话,只当楚逸为人谦逊,重视尊卑礼仪。
但听在吕嬃的耳中,那就完全不是这个味了。
楚逸肚子里的坏水有多少,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眼见众人都对楚逸投来钦佩的目光,吕嬃心头更是暗恨,众人都是瞎子,看不出他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
深吸一口气,吕嬃面挂寒霜,冷冰冰的回道:“不必了。”
“太上皇日理万机,本宫岂敢劳烦太上皇?”
说着,吕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