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垌急急忙忙的站起来,对着那些手足无措,已被逼到绝境,眼看就要爆发的兵士疯狂大吼了起来。
“这件事乃曾义一个人的过失,与你们无关,本将为你们做保,太上皇绝对不会随意牵连无辜,可你们若是继续执迷不悟,那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们了!”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身为河北各镇的总统帅,廉垌站了出来,展现出了他的威望。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原本还慌乱的兵士们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说到底,但凡是有一线生机,也没人真的愿做那必死的选择。
见兵士们的情绪都有所稳定,廉垌不敢迟疑,连滚带爬的跑到楚逸身前跪地颤声道:“臣罪该万死,但麾下的兵将们却是无辜的,还请太上皇开恩!”
楚逸低着头,表情十分平淡的看着廉垌,不言不语。
过了良久之后,他才淡漠的说道:“本皇可以同意你的请求。”
一语说完,楚逸转首对王平说道:“你持本皇的令牌,立刻赶赴河北各镇驻地,就地召集所有百人将级别以上的将官,从他们的手中收回兵权。”
“各镇兵马暂时皆归你指挥,但有反抗不尊者,一律以谋逆罪论处,本皇赐你先斩后奏之权!”
话说的同时,楚逸从怀中掏出令牌交给王平,又扭头看向那仅剩几名惴惴不安的将官说道:“我大夏立国三百余载,从未有地方镇军胆敢行谋逆之事,今天本皇到是想看看,如今的河北镇军,还是不是我大夏的镇军!”
话音落地,楚逸拂袖,从众人的身前穿过,直奔大营内部走去。
那仅剩的几名将领面色苍白如纸,当他们抬头的时候,就已见到王平带着冰冷的面容走到了他们的身前。
“诸位,随王某一同去吧,王某也好借助你们的口,来劝劝各镇当中那些还不了解情况的将军们,免得他们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毕竟,太上皇是一个仁慈的君主,若是弄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那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仁慈的君主?
看着地上两具同僚死不瞑目的尸体,还有不远处曾义的尸体,几名将领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起来。
王平则是继续说道:“你们应该不会认为,太上皇当真是毫无准备就来得河北大营吧?”
“在太上皇身后的关中镇军,蓝田镇军,乃至三川镇军驻地的兵马已经开拔,你们若是肯乖乖配合,那么一切好说,可如果当真打算一意孤行,那就只能等大军来了和你们一一清算了。”
王平的话,彻底击溃了这几名将领的心理防线。
以一地之力,对抗朝廷大军,那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毕竟,河北一地全部算上,也不过就四镇而已,加起来十几万人,但朝廷能够调动的兵马是多少?这完全就没有可比性。
即便他们再狂妄,最多也就是暗地里投靠了燕王,借助燕王的威势来对抗朝廷,却从来都没想过真的要与朝廷正面硬钢。
政治博弈与正面的军事对抗,那完全是两个概念的事情。
而就在这几名将领彼此对视之后,都乖乖的跟着王平去收拢那些彷徨的河北各镇兵士之时,楚逸已经越过了曾义的尸体。
就当楚逸经过曾柔身边的时候,自从曾义被杀就一直呆傻的瘫在原地的曾柔突然发疯一般暴起。
她狰狞如厉鬼,对着楚逸就扑了上去,嘶吼道:“恶贼,还我父亲命来!”
此刻的楚逸,身边没有任何人,他只能独自面对这个已经发疯的曾柔。
虽然楚逸不会任何的武艺,但好歹他也是一个正值壮年的青年男子,哪怕是平日里缺乏锻炼,但面对一个同样也是普通人,且还是娇弱女子的曾柔之时,他身为男性的力量还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是随便一抬手,楚逸就准确无误的掐住了曾柔的脖子,任由她如何疯狂的挥舞着双手,在自己的手臂上抓出一道道口子,楚逸也不松手,而是越捏越紧。
“呃………”
气管受到压迫,强烈的疼痛与窒息感让曾柔的表情越发狰狞。
她愤恨的看着楚逸,断断续续的说道:“恶……恶贼……你不得好死……”
“我夫妻的故旧遍布整个河北……你今天不由分说的杀了我父亲,他们绝对不会放了你,你等着吧,大夏王朝都会因此而覆灭……”
冷哼了一声,楚逸一把便将曾柔摔在了地上。
曾柔不过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娇柔女子,如何经得起这般毫不留情的摔打?
她惨叫了一声,滚地葫芦一般直接滚到了廉垌的脚边。
此时的曾柔,先是被抽了三十个巴掌,又被楚逸这么毫不留情的狠率了一下,不光是娇嫩的脸颊淤青红肿,整个身上更是沾满了泥土与鲜血,头发凌乱,满身污秽,哪里还有此前那风华绝代的样子。
曾柔在地上吃力的撑起半截身子,以怨毒至极的目光看向廉垌,怒斥道:“廉垌!我父亲死了,所有人都听你的,你还不赶紧下令,将这昏君给绑了?”
“只要你绑了他,送到燕王那里,那么你便是从龙第一功臣!”
“如果你不做,他如何带队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