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她。
正当江无瑕苦思冥想,前院对峙之中,江家老爷也察觉到了这群人的意图。
江家是做生意的,水路陆路,都有商队,江家有钱虽能请得起最贵的镖局,但却不能每次防住这些亡命之徒。
江家老爷以和为贵,江湖朋友来了便招待,好酒好肉给着,若是没了盘缠还会奉上一些银两,为的就是叫这些亡命之徒看在受他恩惠的份上,对江家的商队留些情面。毕竟商队护卫也是爹妈生,失去亲人之痛,他体验过不想让别人受。
话已说到这份上,这群人仍旧不依不饶,便是别有目的。
他们江家虽信奉和为贵,却也不怕闹事的。
这位文士一样的江家老爷,顿时沉了面色,一字一句“各位朋友,既然不肯给老夫一个面子,那便别怪老夫心狠。”
他大手一挥,那些强壮护院,将这些闹事的江湖人士围了起来。
按理说,江老爷愿意与江湖人打交道,来了便是朋友,一向在这些亡命之徒中很有声望,他们多数都不愿跟江府为难。
江家虽有钱,他们家少爷江枫更有势,姻亲江南花家,太原原家,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可络腮胡竟全然不怕,颠了颠手里几十斤的青铜斧,嘿嘿一乐,直接杀上前去。
江老爷可没有武功,被这一斧子吓的面色苍白。
一道洁白衣袖,轻松卷过来,就像一片慢悠悠的云。
衣袖本柔,与锋利的斧刃对峙,定然会被斧头搅个七零八落。
江无瑕屏住呼吸,正欲跳出去助战。
却见那一片柔软白云拂过,只听见络腮胡一声惨叫,青铜斧顿时拿不住,当啷一声落到地上。
络腮胡惊恐的望着花满楼,捂着自己的手腕“你你,好凌厉的指力”
花满楼再也不复跟她说话时的温和,他穿梭在满场的人群中,快的只能让人看到白色的残影。
只听见一声声惨叫,这些找事的江湖人,全都摔倒在地,兵刃都拿不住了,显然是中了跟络腮胡一样的招式。
花满楼全身上下连衣角都没沾上灰尘。
他掸了掸衣袖,速然道“不论何人指使,还请各位速速离开江府,若再纠缠,花某的手,今日便得见一见血了。”
都这样了,还放他们离开,就不怕这些人卷土重来
这个花满楼是菩萨转世吗到底是什么样的大善人啊
江无瑕不能理解,她虽不像师父石观音那样嗜杀,可若是不长眼犯了她的忌讳,她也绝不会手软。
这个花满楼就只是说说狠话甚至连所谓的狠话都并不怎么狠。
江无瑕默然。
打发了那些个江湖人士,护院们收拾残骸,江老爷忧心忡忡。
花满楼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忽然,无神的双眼,朝她藏身的角落瞧来。
“表妹,你还不出来见一见姨父姨母吗”
江无瑕身子一顿,她没想到花满楼的耳力竟然这般厉害。
她缓缓又出去,低着头不敢看江家老爷,心中又是酸涩又是尴尬。
江家老爷按耐住激动,请她进了内院,又使人叫来江夫人。
随着江无瑕缓缓摘下面具,江夫人忽的痛哭一声,便扑倒在江无瑕身上。
“栀儿,我的栀儿,你可算回来了”
江夫人呜呜痛哭,涕泪横流,拉着江无瑕的手不放。
江家老爷也暗暗擦着眼角的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江无瑕被气氛感染,眼眸酸涩,低下头去。
她本就不是太过多愁善感的性子,唯有阿飞不要她的时候才哭过一次。
现在父亲母亲在她面前失声痛哭,尤其是江夫人几乎哭的晕过去。
她终于感觉到,生身父母对她的情谊。
抽了抽鼻子,江无瑕问道“你们就不怀疑,问也不问就确定我是你们的女儿江栀”
江父叹气“我们自己的女儿怎会认不出你瞧瞧我跟你阿母的样子,再瞧瞧你自己,你怎不会是我们的女儿呢。”
江家夫人也是一位绝色,时间将她的青春带走,女儿的丢失折磨的她痛不欲生,痛苦消减了她的美丽。
她年轻时,定也是位美貌不下石观音的美人儿。
不然怎能将她与江枫都生的这样好呢。
虽然没在江父江母身上看出与她五官的相似之处,但江无瑕相信了他们的说法。
与江父江母聊了半晌到了深夜,江母还想拉着她,同她一起睡。
江无瑕却不好意思,推却了。
江夫人亲自给安排了卧房,依依不舍的拉着她的手还想继续说,像是要把这些年都弥补回来。
见江无瑕面有倦色,江父才把依依不舍的江母拽走,好叫女儿休息。
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