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对此也没有觉得不耐烦,一一耐心和他们说了话,待他们走了,才乏了似的松了松神情。
这时,问了句他什么时辰了。
“快二更了。”
祁长晏望一眼外面,竟然已经快二更了。
坐了一会儿,后来他向外走,走到门外后驻了足,仰头看天上。
月似圆盘,今夜的月光很亮。
看了几眼,神色一漠,又进了屋里。
进屋后就歇了。
屋里有榻,能供他休息。
这夜祁长晏做了个梦。
梦中竟然梦到上回那次有人想借机献人的那次应酬宴上,她竟也在那间酒楼。
但她在另一间房里,且身边未有霁安。
他是直到筵席尾声才知道她竟然在的??[,且也看到了那几个女人进屋。
是许冀发现了她身边的李嬷嬷,悄悄过来附耳一声,他才知道的。
祁长晏觉得是许冀看错了,她怎么会来呢?霁安病好后母亲说她怀孕身子不稳来不了了,后来月份大些了,又说她孕中反应厉害,来不了了。
最近,又说她即将生了,肚子大不宜远行来不了了。
来不了,来不了,他唯独记得来不了这二个字。每回京里来的信上,都有这几个字。
哦,也不是,这回快至中秋时京里来的信就不是,里面压根就没提这事了。
祁长晏早已对此不抱希望。
又抱什么希望呢?可许冀现在却说,刚刚在这间酒楼里看到了她身边的李嬷嬷。
神情冷淡,瞥他,“眼花了?”
屋里其他几位郡城官员听到他这一声,都看了过来,其中一人看了后,打趣着问,“大人在说什么眼花?”
祁长晏笑笑,笑里只有乏味的味道,“没什么,一件小事。”
众人见他不是想多提的意思,便也没人不识趣的刨根问底,这位来九稽已经几个月,他们多少都知道了点他的性子。
笑着又说起别的。
他们笑,原本祁长晏在那一句眼花,以及心里笃定的不信后,不该再对此事有任何多余的心思的。
可随后,余光中却还是将目光望向了许冀。
他看到许冀冲他轻轻摇了摇头,说他真不是眼花,又用口型无声说,他真看到李嬷嬷了。
不是……可祁长晏还是不信。
但不信的他却忽而一起,说了句失陪,往外走了。
屋里众人面面相觑。
祁长晏出了房间,他出来后,许冀把他身后的门再次合上,阻隔其他人小心窥视的视线。
祁长晏眼神扫他,“在哪看到的?”
许冀:“那边。”
“属下估计夫人是在二楼。”
这座酒楼最高的一层就是二楼,但这回应酬未选二楼,只选了二楼一间宽敞又隔音极好的房间。
“确定没看错?”祁长晏这一声有点冷。
他还是觉得是不可能的,可为了这一点不可能,自己却到底想探个究竟。忍不住抿了抿唇,下颌不知不觉有点绷。
许冀:“二爷,属下确定没有看错。”
行,祁长晏瞥他一眼,心想他最好别让他失望。
大步跨了出去,踏上走向二楼的方向。
步子一直很稳,走到二楼时,扫了眼,又看向站于他身侧的许冀,“哪间房?”
许冀这就答不出来了。
当时看到李嬷嬷时正是她上二楼的时候,那时为了尽快和二爷说,他左右权衡之下,快速先和二爷禀了。
祁长晏听了他说的,沉默微微拧了下眼神。
但口中未因此
斥责什么。
或许因为心底真的从始至终就不抱什么希望吧,这一趟打定了是要走空的,嘴角微微讽了下,目光平静的扫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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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许冀发现二爷一直很安静。
且奇怪的是,二爷此时未走,未走却又不是要在二楼找人的意思,只不知什么意思的仍然漠漠驻足在这。
不找人是因为依然不信他?
可不信,二爷此时却连斥也未斥他一句,看着又好像不像完全不信。
许冀琢磨不清,但忍不住小声强调了一句,“二爷,属下是真看到了李嬷嬷。”
祁长晏对于许冀的这句未置一词,只又站了一会儿,在彻底明白这一趟确实只是白费功夫后,没意思的转身。
没有因此怪许冀的意思。
权当他脑子不清醒吧,第一时间听到许冀禀报的话就知道是不可能的,却仍然走这一趟。
如今,彻底死心了。
许冀也几乎是清楚瞥到二爷这一瞬间漠下去的冷淡,他忍不住张了张嘴,张了嘴之后,是忽然连眼睛也无声中缩了一下的细小波动。
为什么?因为视线中忽然看到二爷眼神一变,男人身形有些滞涩,却又矛盾间他似乎看出二爷的动作中有刹那似风一般的迅速,二爷迅速朝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那个方向里是李嬷嬷开了门出来。
他之前确实看到了李嬷嬷,不是眼花!这不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