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李嬷嬷发愁。
好在,刑大夫说虽胎气不稳,但好在情形也不是太差,现在就等夫人歇息好之后喝过安胎药好好养着就行。
李嬷嬷谢天谢地,同时赶紧派人去告诉公主夫人又怀上的事。
在嬿央此时长睡不起的前一晚。
嬿央晚膳时分胃口也一般般,吃过后哄睡了儿女她就回房了。
回房让嬷嬷也去睡,她独自一人待着。
已经感觉有些累了,但累了却又好像睡不着一样,一时半会儿没去榻上。
嬿央心想估计是下午那会儿睡多了。
但到底是因为什么,她自己知道。她心想她嫁的丈夫还真是个易招蜂引蝶的啊……哂一哂,坐到了曾经新婚时期她第二天起来伏案写过东西的那张书案跟前。
坐着坐着,想起了两人定亲后的一次,那天是重阳节,家里那天登山去了,登山回来,嬿央是最后一个下马车最后一个进门的,但最后进门,在父母先于她踏进门时,已经听到了那声长晏二字。
嬿央神情瞬空,她愣了一样的想,他来了?他没说他今天要来啊?那他岂不是跑空了一趟?
脑海在这片刻里闪过了许多念头,随后,她是微微滞了步子,才在他回应父母的声音里,又紧接着已越过父母大哥甚至弟弟看向她这边的眼睛里又往前一步。
这时明明她前面还有大哥的身形挡着的,但他比大哥还要高上一些,所以好像仅凭她忘了移的目光,又仅凭这忘了移
的目光里目所能及处看到他发冠的轻微动作,已经知道他此时是看向她了的。
那种感觉……那种在大哥往旁边偏了一步,毫不意外中刹那看到的果然是他深黑在看她的眼睛时,心中未动一下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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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他在家里留了饭,她和他已经定亲,这样年节里他留个饭是不要紧的。
饭后是大哥去送他,大哥回来时给了她一个东西。
“什么?”
“你自己看,长晏让我递的。”
嬿央看向他递来的盒子。
后来她看了,里面是一块雕得活灵活现的茱萸镇纸。上面各个茱萸结成一串,雕得通透又光滑。这块镇纸她到如今还用着,就在这张书案上。
嬿央视线看过去,不自觉间一直盯着它看了许久。
到眼睛眨了又眨,才撤回目光去躺下。
而刚刚无声间看得越久,此时心里就越明白她和他连成亲前的那样也回不去了。如今,还有个杜雪若对他有心思。
嬿央头疼吗?头很疼,非常疼,但更深一层次,难以纾解的是心里面,对于两人现在的情形她前所未有的悲观。
这夜夜里她连醒了两回,醒一回脑袋晕一点。她觉得可能还是怀上这胎闹得,所以摸了摸肚子。
之后时不时仍然摸一下,摸着,脑袋里又轻又重的感觉间却想的是从去年起祁长晏回来的每一幕,想着想着,她摸紧了肚子,潜意识间又不愿去深想了。
觉得两人之间所维系的已经彻底断开了的,又岂止是他一个人……
这一次后,再次陷入睡中无意识时嬿央久久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