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晁看到时只剩视线中十几个人打马而过的背影,当先那个他自然也认出是祁长晏。
原是看到她的丈夫了……
心中久违的钝了一下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而后……而后他听到的是一声叫爹爹的声音。
是她的女儿韶书在喊爹爹。
又听到她答:“嗯,刚刚过去的是爹爹。”
陆晁垂眸看看她的女儿,除了看她的女儿,其他地方他的视线好像无处可放。心想他总不能盯着她看,太明显了。
见韶书又问了。
“爹爹去哪?”韶书仰头看嬿央。
“阿娘也不知道。”
嬿央说完又望了望祁长晏已经消失没了踪影的方向。
望了几息,拍拍韶书,视线这时已扭了回来。
不止是祁长晏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他身后那些人这会儿也都在转角处消失。
轻轻拍了拍女儿时,低头望着女儿又问:“还要不要买药?”
“要。”
“那阿娘陪你再看看。”
“好。”
“陆大人,失陪。”这一句是对着陆晁说得了。
陆晁表示理解,且他也该走了,没理由继续留在这。他静静看了看她牵着女儿往里走的身形,稍后顿了一会儿,离开。
韶书一番看下来最终买了些当归和三七,府里这两味药能用上。
药铺的掌柜见她待了这么久却只买两样倒也未恼,还聊了起来,“你学过药?”
韶书仰头,“我学了一点点,不多。”
掌柜的笑笑,“那难怪了。”在药铺里待了这么久倒是待的住,没嫌药味重闹着要她阿娘带她去别处。
韶书点点头。
随后把药抱着,分出一只手牵阿娘,“阿娘,我们回去。”
“好。”
中午,嬿央未见祁长晏回来用饭,且随后派人去县衙里问了声时,得知他并不在衙里,又下村子里去了。
他还在为狼群的事奔波。
嬿央点点头,对此未说什么,让回来报消息的人下去吧。
韶书等那个人下去后,好奇问嬿央:“阿娘,村子远吗?”
“阿娘也不知道,阿娘没有去过。”
韶书道好吧,到一边自己倒腾从院子里拔出来的野草拿来编蟋蟀玩。
这是她新学的。
她编,嬿央在一边也待的不算无趣,上午买了几本书回来看。
看着看着,韶书编好了跑来她这,说她编好了,让她看看像不像。
嬿央:“很像。”
韶书点点小脑袋,“阿娘,我也觉得。”
“就是可惜不会叫。”韶书叹气摸摸草编的蟋蟀。
嬿央乐了,能叫那还得了。
韶书自己也被自己说乐了,下一刻她又把蟋蟀放一边,到阿娘怀里拱一拱。
她现在是以
站着的姿势在嬿央跟前的,小脑袋拱了后又仰起来,“阿娘,我们再出去看看好不好?”
“还想去药铺?”
“嗯,我再认认。”
“好,阿娘带你去。”
但最终倒是未进药铺的门,而是停在了一对卖药材的夫妇那。
夫妇俩穿着朴素,随便把东西摆了出来就在大街上卖,嬿央起初还没认出来是药,还是走着走着韶书忽然拉住她,又小手扯紧,拽着她一直往一个方向走,她才问:“要去哪?不是说去药铺。”
“阿娘,我看看黄芪。”
嬿央狐疑,哪有黄芪。
后来知道了,这对夫妇卖的就是黄芪,没怎么炮制干燥的生黄芪。
韶书蹲在人家摊上,才看一看夫妇俩,甜甜的就问她能不能摸一摸?
夫妇俩眯眼笑:“能啊,小姑娘不怕脏的话就摸吧。”
看得穿的挺干净整齐的,他们觉得应该是怕脏的。
韶书不怕,拿着摸了摸,又仔细看了看。
张氏乐了,“真不怕脏啊?”
韶书:“不脏,回去我洗洗就好了。”
“这个黄芪是家里种的吗?”
“你认得是黄芪?”
韶书点头,“认得,阿娘告诉我。”
没有说侯嬷嬷的事,阿娘说不能把家里什么事都和外人透露。
张氏看向嬿央,一看,明白这对母女家底肯定不差,那家里有些渊源也不是什么异事。
“确实就是黄芪。不是家里种的,是在山里采的。”
韶书惊奇的张了张嘴,又弯了眼睛夸,“好厉害。”
张氏乐的更欢,乐不是因为受夸,而是觉得眼前的小女娃可爱。
还逗她,“你夸婶子,若是你买下了,那婶子给你便宜几文钱。”
韶书摇头说不用。
“不便宜我也买。”她还是头一回见生黄芪呢,买回去她自己试着炮制。
甚至已经开始掏出荷包拿钱,一共拿出二十五文钱给她。
“这些黄芪我都买了。”
给二十五文则是对方已经明码标价这些要买就给二十五文。韶书也不知道贵还是便宜,但她看上眼就买了。
至于有没有坑她……张氏这边也没坑她太多,生药和药铺炮制好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