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正要拒绝,陈群已经率先开口。
“我扬州处处缺人,你广州竟然还敢索要民力!”
陈群言笑晏晏,调侃道:“这是将军自有格局,不愿与你计较!若是换个主公,以你荀家所占权势,还不知收敛,恐怕就要被灭门了!”
他既是玩笑,不过也是提醒!
毕竟荀家一门三州牧,的确树大招风!
而且新一批荀家子弟,又刚刚入仕。
如此局面,荀家自然还该低调!
荀谌一怔,忽然摇头轻笑:“陈大人说笑了!下官正是知道将军性情,才敢公事公办!如果因私废公,何以担当州牧!抑或将军多疑,我荀家也只能出任谋士,岂能真正执掌政务!”
“好了,不必言语试探,不过广州丛林的确言之过早!”
陆远豪迈大笑:“你等地方为政,自当放手施为!若是畏首畏尾,何以司牧一方!不过广州之地,既然已有昆仑奴交易,那就要记好我扬州规矩,不可区别对待!”
扬州的民族大融合,已经屡有先例。
先是广州本土的百越山民,之后是安南,柔佛等外族百姓。
而后又有南中之地的夷族各部,之后则是倭州外族。
陆远对此早有明令,率先废除了大汉以夷制夷的羁縻制。
之后公平对待,统一开办学堂,完成汉化教育。
哪怕黑人到此,也终有一日,可说一口流利汉语。
最终成为大汉百姓,并以大汉为荣。
总不至于以狭隘的民族主义,再将智人分为三六九等。
荀谌称是,再未多言。
至此,扬州政务,也终于彻底结束。
沙盘前,陆远环视众将,神色一凛:“好了,商议军务!”
众将当即神色一肃,各自摆正姿态。
无论是大马金刀,还是四仰八叉,都已正常坐直了身子。
毕竟是流程时间,主公的商议就是布置军令,他们只需听令就好。
不过态度不端,就可能随时会被轰出军帐。
“其一,文丑听令!”
陆远若无其事:“山地军正式更名征西军,定编三万!文丑擢升征西将军,负责茶马古道上的西域来客,酌情配合颜良行动,详情你稍后自知!”
他略微沉吟,继续道:“我扬州需要民力,茶马古道就只是生意!我扬州细盐,宣纸,白糖,皆可与身毒人交易!只换我大汉未见物种,以及西域百姓!”
他打量沙盘,又含笑叮嘱:“生意细节,多问问益州荀大人!不过此刻生意是补充民力,但此消彼长,同样也是对西域釜底抽薪!能将西域抽空多少,就全凭你们本事了!”
生意细节,他也未曾多想。
不过荀攸文武双全,却正可为此出力。而且一箭双雕之事,他也需要借荀攸智慧。
以便他日出兵西域,他扬州大军能少些阻碍!
“末将领命!”
“下官领命!”
文丑与荀攸同时开口,前者更是格外振奋!
虽然早知此次议事,会带着大战封赏。
不过朝廷四征将军,由他开始,还是有份格外殊荣!
而且征西军,也才更像真正大军!
陆远并未多说,微微摆手。
文丑心头了然,当即快步出帐。
这是主公习惯,不喜拖沓,安排完就赶人。
他也需要尽快出去挑选兵源,前往益州执行军令。
而主位之上,刘协看了看黄琬,荀攸,却忍不住心头惆怅。
朝廷的四征将军,由一个朝廷反贼当众册封,也着实让他心中难堪。
可他连京城一隅之地都未保住,而扬州军却已在四处征战,开拓进取。
相比起来,他却不知该如何责问。
反而荀攸,荀彧,之前都是他朝廷官员,此刻却都成了扬州重臣。
可惜这二人在朝廷之时,皆未受到重用。
尤其荀攸,他只当是个能言善辩的使者。
之后也是为了虎牢关,如同物件一般,主动送到的扬州。
此刻相见,他虽心有悔意,却也无颜面对。
反而是他的太尉黄琬,除了忠诚,好似再无用处。
虽然敢于质问,却终究无济于事。
而曹操坐在一旁,却忍不住心头忐忑。
陆扒皮部署军令,竟然没有避讳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已经打上了自己主意?
偏偏这厮对自己的善意,始终无动于衷!
小女留在这厮军营已久,竟然还是三个军医。
他堂堂一方诸侯的小女,竟然真的学了一身粗浅医术!
不过这次无论如何,也得让陆扒皮给自己份安心。
否则自己上了贼船,岂不成了一个廉价打手!
而且还不时要替这厮背黑锅!
众人心思各异,唯有陆远好似一无所知。
“其二,颜良听令!”
陆远漫不经心:“即日起,无当飞军正式更名镇西军,定编三万!颜良擢升镇西将军,负责凉州,司州两地的西域来客!不过我扬州需要民力,这两州之地只是香饵,而非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