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的声音吓了萧煜珩一跳。

是云染的心声！

但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可如果她死了，那自己为何还能听到她的心声？

莫不是她的魂魄在说话？

他眼神在房间里四处搜寻，似乎是想找到些什么？但屋内除了安静躺着的云染就只有那些死气沉沉的摆设。

他有些失望。

唯恐是自己伤心过度之下出现的幻听。

于是紧紧握着云染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尽管安慰自己是幻听，可心中还是怀揣着希望祈求。

如果真的是她的心声，能不能……

能不能再说一句话……

像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求一般，在萧煜珩抓着云染的手忍不住落泪时，那宛如天籁一般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手背上湿乎乎的这是什么？他哭了？】

【萧煜珩哭了？】

是了！

这次萧煜珩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云染的声音。

是真的！不是幻听！

她没有死！

萧煜珩用袖子擦去她脸上的水痕，手在她脸上捏了捏，又抓住她手腕去探她脉搏，最后把耳朵贴在她胸口去听她的心跳。

可是没有脉搏，也没有心跳。

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在这一刻又被击的粉碎。

“云染……”

耳边悲伤的呢喃声响起，云染感受到萧煜珩的难过，还有他滴落在她手心的眼泪。

【真哭了？】

【如果可以，我还真想看看他哭起来是什么样，可惜……药效还没过，我动又动不了。】

药效？

什么药？

萧煜珩不解，但现在至少知道她是活着的有意识的。

【怎么没动静了？不是吧？我死了就只值得你掉这么交给眼泪？】

【早知道不该这么冲动了，现在没人知道我的计划，万一他们真的认为我死了把我拉出去埋了怎么办？】

【萧煜珩，你可一定

要争气啊，你要借题发挥跟皇后闹下去我才能钓到想钓的鱼啊！】

钓鱼？

云染心里想的这些事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起过。

她背着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萧煜珩抚摸着云染的头发，虽不明白她想干什么，但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会尽力去完成。

“你放心，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像是承诺一般，他对着云染郑重说出这句话。

他陪着云染待了很久，直到素涓受伤被人抬回去，皇后哭着问皇帝萧煜珩是不是疯了，皇帝这才亲自来寻他。

萧煜珩坐在云染床

前怔怔发呆。

皇帝走过去拍拍儿子的肩膀。

父子之间说不出那些温情脉脉的感人劝解，此刻无声的陪伴便已是莫大的安慰了。

末了，皇帝命人给云染盖上白绸，这才出声相劝：“你母后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可王妃既然已经死了，你就应当节哀，去陪陪你母后吧。”

萧煜珩第一次在皇帝面前不顾君威的冷嗤了声：“节哀？王妃根本没死儿子节什么哀？”

他痴迷的抚上云染的脸颊：“她只是睡着了，等她醒了我们就回家。”

一见有太监拿着白绸进来，他冷眼瞪过去：“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