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用手扇风,嘴巴已经被烫红了一片,她红着眼睛,委屈的吐出一个字:“烫。”
萧煜珩递了杯温温的水过去,看着她红红的还有点微微发肿的嘴唇,虽然觉得心疼,可又莫名的可笑。
“吃的这么着急干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云染放下红薯,打起帘子,看着外面的飞雪漫天,心中不禁生出向往之情:“这么大的雪,我之前生活的地方就没有这么大的雪,这是我这么多年看过最好看的雪了。”
萧煜珩对她那些自己不了解的过往十分好奇,忍不住追问:“
那你之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云染想了半天,对于自己之前的生活只能想到两个字概括:“孤独。”
很孤独。
这两个字也是萧煜珩的人生写照。
云染回忆起之前的生活,现在已能笑着跟别人提起:“我从小就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被一家医院的院长收留,他们家很有钱,我在那里不缺吃穿,但是我的养父母不爱我。”
“他们因为身体原因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就领养了我,领养我之后每天逼着我学习,我样样都要争第一,每天只能睡三四个
小时,而这一切的努力就是为了能让他们在聚会上的攀比时赢得胜利,我就像是一件用来彰显他们成就的奢侈品。”
“后来我考上大学,本来以为能够逃离那个家,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但是他们非逼着我学医,我一点也不喜欢当医生,但是我的喜好从来都不重要,根本没有人在乎。”
她长长叹口气,说这些的时候眼中都失去了光彩:“我人生的每一步都像是被安排好的棋子,出生由不得选择,喜欢什么由不得选择,就连以后要做什么都得任人摆布。”
说到这
儿,萧煜珩似乎有点明白她之前为什么非要从自己身边逃跑了。
她不喜欢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摆布的人生,而自己对她的掌控过于严密,她本就像生活在牢笼中,自己再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不得跑吗?
萧煜珩抓住她的手,轻声跟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之前的事是我做错了。”
云染只是笑,把手伸出去接了几片雪花,看着它在自己手心一点点融化成水,这种感觉竟然抚慰了她的心。
萧煜珩怕她这样会着凉,本想劝她把手拿回来,但是想到她刚刚说
的自己的经历,又看到她见到雪时眼睛里绽放的光芒,到底没有忍心,也就随她了。
这场雪一直下了两三天,等他们行到株洲的时候雪停了。
路上的雪结冰后就变的更难走了,因为会打滑,而且再往前走都是山路,山路险峻,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车毁人亡。
萧煜珩下令扎营休整,给车轮绑上防滑链,再给马蹄绑上防滑的棉布,打算在山下过一晚,等明日天晴再赶路。
萧煜珩怕冻着云染,在营帐里铺了厚厚的好几层干草,又加了两床厚棉被,弄的舒舒服服的才去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