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天色有些暗了,我不喜欢如此阴沉。”颜容微微叹息。 “属下这便去请司天监的人动手驱散云气。”身后一处阴暗角落中,迅速走出一黑紫劲装女子。 女子头戴类似官员们戴的无翼纱帽,身材玲珑有致,背上背着一把笔直宽阔的双面黑剑。 “不用了,老师应该要到了。”颜容微微摇头。 “老师不喜过多干涉天地自然运转。” “陛下乃一国之君,不必处处唯国师之言而守行。”女子皱眉道。“毕竟,您已经长大了,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事事都必须依靠他的少帝。” “是啊.我长大了,不再是少帝了.”颜容叹气。“可惜.在老师眼里,我依旧还是那个当年的柔弱太子.” “恕属下直言,司徒总管仅仅只是阻拦国师面圣,便被一言不合瞬杀,国师如此行事,视陛下圣威于不顾,长此以往,国民只见国师威势,而无一人眼里能有陛下,日后权位倾斜,君不君臣不臣.”女子化为说完,便被颜容抬手止住。 “这些道理,我何尝会不知晓?”他轻声道,“可那又如何?那毕竟是我老师,封天榜 “那又如何?当年微末之时,国师分出的本命心神掌控在皇室手中,只要您一念之下,那宋云鹤便会修为大损,陷入重伤。”女子低沉道。 宋云鹤在微末之时受先帝扶持,如此才能修为神速,逐渐成长到封天榜 而得到这些的代价,便是分出一丝核心本命心神,交由帝君掌控。 颜容没再接话了。 眼中流露出极其复杂的神色。 没有人能忍受权位倾斜,身为帝君却掌握不了局势。 可如今的少阴国,依仗国师宋云鹤的地方太多太多。 若是他神功大成还好,可如今. 而且一旦对国师动手,一旦彻底了结还好,怕的就是,他手里的本命心神,对那个实力恐怖到极点的老师用处不大 那手段确实能掣肘国师,可也是最后的手段。 为了万无一失,必须配合其他手段一道。 “你先回去吧帮我去告知玉母,东西送到之日,便是请其出山之时。”颜容嘴唇微动,血元传音,瞬间便到了女子耳中。 女子低头,浑身骤然分解,无声炸碎成大片黑点,消散一空。 黑点淡化,溶解在空气中,完全失去痕迹。 颜容这才转身,看向远处缓步走进宫门的那道忧愁身影。 “老师”他上前行礼。 宋云鹤走进宫门,看着脸上一如以前般微笑的弟子。 “北方施水府的涝灾解决了,我将附近的几座小山转移去,挡住水脉,使其强行绕道。” “老师辛苦了。” “听说我走后,伱又派人去搜刮九足鬼蝉,导致金卫也死伤近半?”宋云鹤叹道。 “老师弟子修行神决,不得不需要这等材料.”颜容辩解道。“些许金卫罢了,死伤了再补上便是。” “我曾经如何教你的?”宋云鹤有些疲惫。这样的事并不是 他只是稍微走开一点时间,颜容便敢拿金卫去填顶级凶兽,之前更是敢整个国都搜刮十岁左右的孩童来炼丹. 先帝英武非凡,怎么会生出如此秉性残忍之人!? 若不是他答应过先帝,要照拂颜容,护国五百年安定. 那一丝分出的本命心神又能拿他如何? 看着颜容一脸理所当然的神色,宋云鹤便有种难以言喻的心疲。 鹿王气. 李程颐注视着自己才从药行买到的雄鹿血,伸手拧开盖子。 鹿血用某种特殊药物维持着不凝固,此时被他沾上毛笔,轻轻在黄纸上,循着秘籍图案,慢慢画出一个完整的鹿王印。 印记很简单,就像九个k叠在一起,形成宛如雪一样规则的纹。 这种有规律的纹,对李程颐而言,相当轻松。 不过两分钟,他便将鹿王印完整画出。 趁着未干的鹿王印,李程颐凝神注视,然后运转体内松纹气。 在体内,将其尝试凝聚成鹿王印的形状。 以他曾经以柔气化丝的锻炼强度,来操控松纹气不过是小菜一碟。 庞大的远超常人的意识力,带来的就是这些便利。其余武人至少需要以年为单位的练习,在他这里瞬息即至。 不多时,一丝丝松纹气不断在李程颐体内转为另一种清凉半透明的灰色真气。 ‘成了!’ 他心头一振,开始加速源源不断转化真气。